低语。
「陆川少爷…」
嬴芹闻言一愕,方欲言留陆川于此,然视线及陆川足下之阳儿,忽忆此少年非懵懂稚童,乃犹豫片晌,遂挥手,悄然偕同二卒,随陆川疾步入林。
「嬴芹叔,可知另径以入血木庄否?」
林中行,陆川低声问。
「然也,血木庄广袤,防卫难周全,据吾所知,多处可潜入矣。」
嬴芹沉思后言。
「行,先探庄内情形,随时备发信号通吾父等人。」
陆川决断,直言道。
闻陆川欲潜庄,嬴芹亦微惊,转念今血木庄内二乾元境高手皆为外物所绊,以彼等之力,自保固无忧,且地近在咫尺,信号一起,陆天等人即刻可至,遂颔首,前导而行。
四人一兽,疾穿林间,未几,已越垣墙无守,入院中。
入庄,万籁俱寂,陆川环视周遭,悄然奔往血木培植之地。
血木庄之血木,植于庄内特区,及至陆川四人潜至其地,眸光甫及,面色遽变,铁青难掩。
于陆川诸人眼前所现之景,本当林立血木之地,今已荒芜泰半,木桩累累自地而出,观其断面,斧痕纵横交错,显系仓促间粗暴斫断之迹。
然令陆川等颜现铁色者,并非仅此多数血木遭伐,实乃彼处人影攒动,众人手足无措之间,正以盆满腥秽之药液,遍洒斯土。
独孤氏此举,非惟欲尽伐现存血木,更图毁此地土质,令此壤再难育血木之苗!
此等害人不利己行径,诚为卑鄙至极!
“此辈贱徒,意在遗吾陆府一废庄耳!”
嬴芹齿间恨声连连。
陆川面色亦转阴郁,未料独孤氏竟使出如此卑劣手段。
倘血木庄之土真为药液所戕,此处恐将毁于一旦。
“眼下计将安出?”
一陆府护院低声问焉。
观现状,独孤氏似尚未能尽掠血木而去。
盖因血木庄内血木繁茂异常,且木质坚顽,不易斫伐,故其劳碌月余,仍未克全数芟夷血木庄之林木也。
“血木虽伐,复生可期,然此地壤破,则血木庄与凡山无异矣。”
嬴芹沉声言之。
陆川微颔首,其目掠彼区,其间众人,多为独孤氏所雇之劳工,不足为患。
故其眸光转瞬,凝于周遭数影,此乃独孤氏之卫士也。
“独孤府卫士凡十三,内有二士已达坤元之境。”
“为首者吾识之,名曰梁代,昔为盗贼,后事独孤门下为护,其实力或与吾相埒,皆初登坤元境,另一人亦应处此阶。”
嬴芹眉锁,低声言之。
此间唯彼与陆川居坤元境,且陆川初历此事,真至搏命之时,恐难敌对方坤元强者。
“坤元境初期者,凡二。”
陆川目光闪动,稍思片刻,言曰:
“嬴芹叔,发信号,以告家父等。”
“信号既发,彼必见吾等,不如先行撤离何如?”
嬴芹讶然。
对方坤元境者二,兼有经验丰之士十数,而己方惟四人耳。
若言退避,尚能保陆川全身而退,然正面交锋,则自顾不暇矣。
“退无后路,其药液每多落一滴,血木之产必减一分。”
陆川首摇,言曰:
“须臾行动之时,梁代二人,吾自当之,尔率众阻余敌。”
闻此言,嬴芹面色骤变,陆川竟欲以孤身之力挡彼二坤元境之初高手耶?
“勿复迟延,自寻死路之事,吾不为也。”
陆川似洞悉嬴芹诸人心思,时不容细释。
今陆川已至坤元境之中期,又纳清琳体中寒煞之气,所融玄力,更显霸烈。
虽阅历或逊于敌,然于修习二种四品武技之陆川而言,此非难事。
观陆川之坚毅,复思当前情势,嬴芹亦决然而行,乃取信号弹一枚于怀,燃之,刹时红光冲天,空中爆绽,耀眼红芒,周遭数里,皆清晰可见。
“何人!?”
信号既发,不远处独孤府之侍卫亦有所察。
其首领,面罩阴霾之男子,蓦然回身,目露凶光,直视陆川等隐身之所,挥手间,周遭十数身影渐聚,围拢逼近。
正围合之际,忽闻狮吼震耳,火红之影猛跃而出。
「赤阳狮矣!」
孤独家之卫士,显有鉴物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