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大师笑谈此事,遭拒之事,于彼鲜有,故言及此,面色微显古怪。
自是不仅其色作异,即殷莉与青衣女子之目,亦掠微讶。
朱城之中,不知凡几魂师梦寐以求,欲投入磊大师门墙之下,未料此人犹敢辞谢,诚不知是有所凭恃,抑或是少不更事也。
“其行将去之时,吾授之以魂动诀前三重修炼之秘,原本度之,即便以其天赋,亦需岁余光阴,方可通泥丸宫,观今之状,想必已达矣。”
磊大师语带惋惜。
“依磊大师言,此人倒为可造之材。”
殷莉兴趣盎然道。
彼行事向来高瞻远瞩,若下位者真具磊大师所言之才,未来成就必不低微。
此等俊杰,若能纳入千交会,于彼等而言,或成臂助甚大。
“谁能料之?世间天才繁多,能至终途者,岂易哉?莉姊莫非又欲罗致人心欤?”
青衣女子瓜子脸白皙,下巴微扬,透露些许难以遮掩之傲意。
“尔这小妮子,心高气傲,勿小觑天下英雄,持此念,终归吃亏。”
殷莉睨了一眼青衣女子,纤纤玉指轻点后者额际,无奈言之。
“殷莉,那天湖之争,吾千交会尚有一席名额虚待,非欤?”
磊大师忽而笑视竞买场中,问之。
“尚余一席,本拟以张宝充之,然梓晴此女,坚拒与彼共事。”
言讫,殷莉首肯,瞬目一闪,询之曰:
“磊大师之意,欲令此人代其位邪?”
青衣女子闻言急谏:
“莉姊,天湖之争,事体重大,不可率尔选人,致有后累!”
“况此人仅通泥丸宫未久,才具有限。”
殷莉微笑反诘:
“岂欲复使张宝伴汝左右耶?”
“勿也!与其偕彼愚徒,宁孤身而往!”
梓晴闻张宝之名,蛾眉轻蹙,眸中憎色难掩。
“梓晴毋忧,老夫识人,自有所据。”
“此子之资,于吾所见青年才俊中,足列三甲,能耐或可期。”
“天湖之争在即,既不愿张宝随之,吾等唯有权宜耳。”
磊大师笑言解之。
“既磊大师有此言,不妨邀彼君子一谈?”
“若得其助千交会参与天湖之争,必厚报之。”
殷莉稍慰梓晴,颜带微笑而言。
磊大师抚须,微颔允之。
于竞买场中,自经那道魂力探查显其形后,陆川心感微窒,续留场内片刻,未见心动之物,遂起身,意向场外行去。
方欲步出竞买场,忽有一臂自旁伸出,一形容精瘦之中年男子,含笑而语:
“敢问君子,可否拨冗少许?府上管事有要事相商。”
陆川望此中年,眉轻蹙,目光不经意巡四周,竟见近十数人缓步趋近,气息皆不弱,步履稳健,显然皆为能手。
“带路便是。”
陆川目光微动,随即淡然颔首。
观此阵仗,来访者似非等闲,护卫之精强,即便是炎战门亦难及。
结合先前探测之魂力,心中隐约有猜。
见陆川未拒,中年人笑容愈温,旋即转身引路。
陆川随其后,穿走廊,入一室极尽奢华。
继而,不出所料,迎面乃一灰衣老者,面带笑意。
“小友,吾等又相见矣。”
磊大师见陆川步入,微笑言之。
“果然为人所识。”
陆川闻声,苦笑难掩,乃摘首笠,向灰衣老者肃然抱拳云:
“在下陆川,拜见大师!”
“果为少年英杰,如此韶华,已晋魂师之列,未来无可限量也。”
室中红袍女子亦以好奇目光审视陆川,旋即嫣然一笑。
其侧,梓晴秋波微转,掠陆川一眼,随带慵懒之意收回。
“未知三位前辈召晚辈至此,有何要事?”
陆川知面前三人于朱城地位非轻,遂不赘言,直问道。
磊大师含笑而言:
“陆川小友,昔日授予尔之魂动诀前三重,想必已尽数修成矣?”
陆川搔首,随即颔首。
盖魂动诀前三重,早在数月前,其便功行圆满。
“此位乃千交竞拍会之管事,可称殷总管,全场皆由其掌舵。”
“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