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战阵!
然而,若阵源遭外力强行破散,则本体亦不免受其牵累,致伤损焉。
此所谓福祸相倚也。
陆川收法阵于眸,复藏之于泥丸宫内,微抒胸臆,始稍宽心。
历此不辍之修习,其于浮屠法阵初得皮毛,日后砥砺琢磨,此必成其绝杀之技也。
既成浮屠法阵,陆川方聚神魂力之炼。
坐玉碑前,少憩片时,神游泥丸宫内。
观今泥丸宫中,浑厚魂力沛然充盈,二灵纹漩涡似不知倦,轮回不息,纯正魂力绵绵不绝,自外界涌至,终汇漩涡深处。
对此滔滔灌注,灵纹漩涡犹若无底深渊,填而未满。
然陆川为主,察漩涡中凝聚强魂之力,待漩涡止转之日,或为其晋升三纹魂师之时矣。
陆川凝视灵纹漩涡,俄而悟己介入有限。
漩涡自行其是,无需外力催促,自能不息运转,第八层浩瀚魂力,尽纳其中。
于斯情状,陆川唯有望天兴叹,轻摇其首,自纳玄囊中取干饼数枚,草草食之,遂阖双眸。
曩十日之修习,使其深悟此地之妙不可言。
既侥幸得此机缘攀援而上,则必尽心竭力修炼,方不虚此行,而后去之。
是以,陆川心怀此念,未觉时光荏苒,又十日忽焉已过。
时至今日,魂师之珍珑塔外,昔密集人丛已稀疏多矣。
惟磊大师等辈,日日造访此地,以待那在塔中历半月余者。
初时,磊大师诸人闻陆川能于第八层坚守十日,皆惊愕不已。
盖众人皆知第八层魂力威压之巨,能在其间支撑三四日,已属难能可贵。
而陆川,竟安然度过十日,且无下塔之意。
然此等震撼,随光阴流转,渐次麻木。
尤以计其在第八层驻足破纪录之二十日时,众人面庞已无丝毫讶色。
若言陆川欲永居其上,彼等或唯木然颔首而已。
是日,磊大师仰首望向第八层之光点,转动颈项,语曰:
“今已二十四日矣,此子真无意步出乎?”
“珍珑塔魂识威压之势日隆,此子何以堪之?”
紫琪侧立,黛眉微蹙,疑惑言之。
“孰能料之。”
磊大师苦笑,虽于陆川有所期许,然未尝念其能至第八层,复留二十余日之久。
朱城魂师珍珑塔中,历年能居其间逾二旬者,寥若晨星,况乎第八层,更是稀世之珍。
彼等存在,后皆成大阳帝国威名赫赫之强者焉!
“岂非有舛?”
紫琪稍显忧虑。
磊大师闻之,面色微变,默然片刻,曰:
“当不致此,再候两日,陆川仍未现脱身之兆,吾将亲往探视。”
“唉,珍珑塔内魂识威压甚巨,即吾亦不敢轻涉矣。”
紫琪微微颔首,欲语之际,容颜忽变,猛然仰首,明眸凝固于塔之第八层,彼处,一股强绝魂识波动突感于心!
“此乃陆川之魂识波动也!”
磊大师亦微有所感,举首仰视魂师珍珑塔之第八层,目光稍敛,徐徐言曰:
“此子久不下塔,原志在第八层,欲一举突破,成就三纹魂师之境也!”
“岂可致此!?”
紫琪顿时惊呼,虽云魂师珍珑塔能凝炼魂力,效用颇巨,然终非逆天之能,何以一月未满,能使二纹跃至三纹哉?
“诚哉难期,而实情如此,至于成否,尚未可知。”
磊大师苦笑,魂识波动之异,确为陆川无疑。
二人语间,自第八层溢出之魂识波动益发强烈,终至磊大师亦动容,此等波动,非寻常三纹魂师所能及也,此子身藏之秘,委实不少。
是时,磊大师等人诧异于扩散之魂识波动,而居第八层之陆川,其泥丸宫内,变故大起。
原本双灵纹漩涡,不知何时已融为一体,一股强绝之魂识波动,自漩涡中荡漾而出。
魂识波动荡漾开时,那融汇一气之灵纹漩涡,迅疾扭曲变形,俄而化作一枚玄妙光纹。
光纹表面,两道裂隙浮现,继而裂痕渐增,终至崩解,化为三枚稍大之灵纹,悬浮于泥丸宫中!
三枚魂识灵纹乍现之际,陆川之内泥丸宫仿若魂风肆虐,浑厚波动自宫内涌出,渐次侵染陆川周身!
陆川浑身筋骨于此刻震颤,紧闭双目猛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