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目注而不瞬,直视陆坤,彼则以寒冰之眼相对,其俊逸容颜上一抹幽邃之寒气浮现。
虽同源同宗,却不以昆仲相呼,竟至生死之对立,二人皆了然于胸,恩怨情仇难以和解。
陆川洞悉陆坤之品性,若此子入超凡宗门,对其于大阳帝国之亲眷,必将构成重大之威胁。
是以,为庇护亲族,为绝最大之隐忧,陆川立誓,绝不容忍此祸胎。
由此观之,致陆坤于死地,乃势在必行!
陆川双手渐渐紧握,低垂之目中,忽然间迸射出惊心动魄之杀意!
陆坤步入斗场,直趋陆川近侧而立,随即微侧首,目中闪烁诡谲之森寒,凝视陆川,宛如毒蛇窥伺猎物。
周遭,陆坤身畔隐约散发出一股强横波动,其间夹杂些许怪异之气,迥异于昔时。
其目不离陆川,嘴角忽现一抹带几分残忍之笑意,伸掌遥指,作割喉之状,挑衅之意与杀伐之心,昭然若揭。
旁观者因斯举略怔,旋即目光于陆坤、陆川二人间游移,察其态,似此二位同出一国者,关系颇不融洽。
陆川神色淡然,对此一幕无动于衷,面无愠色。
彼知,陆坤经与体内元魂合为一体后,性情突变,诡谲异常。
然无论其如何蜕变,骨子里之本性与其对己之恨意,始终如一,甚或更趋扭曲。
是以,陆川无意探究此躯体究竟由陆坤抑或神秘元魂执掌,唯确信,倘使陆坤得以跻身超凡宗门,必将使其日夜难安。
“少年郎。”
正当陆川胸中杀机腾涌之际,一缕苍老之声猝然入耳,令其愕然驻思。
少顷,仰首望向凌空而立之精武门耆宿,适才之音,显系彼所传。
老者斜睨陆川,口未启而声续至:
“可有意与老夫略事合作?”
陆川复愕,实难揣摩此精武门巨擘究竟意欲何为。
“事简矣,不论尔施何策,勿使迪拜帝国得本届东玄逐鹿争霸之冠冕即可。”
老者笑声再传。
陆川眸光微动,观此,精武门与玄教似有龃龉。
迪拜帝国乃玄教嫡系,倘王斯匆辈失却桂冠,玄教颜面必损。
此等两大超凡宗门之间争脸面之举,彼卷入其中,似非善策。
“吾有何益?”
心虽如是忖度,陆川唇舌微动,未以传音示人。
半空有超凡宗门强者镇守,老者能隐秘传音,而彼尚未臻此境,故仅作无声之语。
料以老者之能,当能辨识其唇形之意。
“少年郎,尔侧有天狮坤凤鹫相伴,入玄教之念,休再存矣。”
“一入玄教,若遭揭露,恐遁亦无从遁。”
“精武门则异于是,与天狮坤凤鹫无恩怨纠葛,尔绝无忧患之虞。”
“另,尔性情,吾了然于胸,窃以为,精武门甚契尔心,此非妄自尊大,日久当自明。”
“故,若尔能挫迪拜帝国于东玄逐鹿争霸战,老夫愿纳尔入精武门。”
“对于尔等有功之士,吾门断不会薄待。”
闻老者之言,陆川手抚下颌,眸中掠过沉吟之色。
于东玄域八大超凡宗门,彼已有所知,若论兴趣,实以精武门最甚。
欲入精武门,纵得罪玄教,亦无所惧。
老者既诺日后厚待,谅非虚言。
思及此,陆川微笑颔首,向精武门老者示意,继而唇语:
“吾允之,然汝亦须助吾一事。”
“请道其详。”
老者笑而传音。
“祭灵圣榜之战,吾需与陆坤同斗!”
陆川轻抿唇角,徐徐言之。
闻陆川之言,老人微愕,目视陆坤,略一沉吟,遂颔首传音曰:
“吾可暗施手段,然彼似有异状,尔确无疑虑乎?”
以其慧眼,自察陆坤体内微漾元魂之波动,此殊为奇异。
盖惟经七渡祭灵劫者,始能拥有,今竟现于陆坤体内,安得不奇?
“吾与彼仇深似海,必于此处了结。”
陆川微颔首,眸中寒芒闪烁。
“此事可也。”
老人爽快应允。
“既定,吾亦竭尽全力。”
陆川与老人对视,二人眸中皆蕴默契之笑,旋即移目他处。
“以尔之能,斯八大超凡宗门欲得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