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武门与玄教素不睦,加之玄教行径骄横,昔年萧岩前辈之事,致两宗势同水火。”
“宗门上下,皆对玄教抱有敌意,而玄教弟子亦视精武门弟子为肉中刺。”
“以往,双方高层多会加以约束,然精武门则多退让一步,盖玄教实力远胜于精武门。”
诸葛青青之言,略带寒意,其间隐含怒气。
“汝之意,谓菁英战时,玄教弟子专对精武门弟子下手,且不留余地?”
陆川眯目问道。
诸葛青青低首,墨色秀发掩其颜,轻声曰:
“宗门菁英战,实为博弈,玄教弟子,总体较精武门为强。”
“故近年菁英战,精武门损失颇重,众师兄多丧于玄教弟子之手。”
“上届菁英战,吾凌殿前大师姊,亦殒于玄教弟子之手。”
“彼时,前大师姊正掩护门内弟子撤退,虽已明言愿降,然玄教之人仍不罢手,实属故意为之。”
少女之音,此时带些颤意,以面覆膝,娇躯微颤。
陆川默然,超凡宗门间之争斗,诸般卑鄙手段,皆有可能出现,然未料玄教竟至斯卑劣。
其观少女瘦弱之躯,双唇紧抿,漆黑双目,寒意顿生。
“此届菁英战,若无意外,当由姊姊率队。”
“若至危急时刻,姊姊必与玄教弟子玉石俱焚...!”
诸葛青青抬首,玉手拭颊,月下,其目眶微红,注目陆川曰:
“若至彼时,吾亦将毫不犹豫。”
陆川见少女决绝之色,默然颔首。
彼初至精武门,未知精武门与玄教之间恩怨。
然,彼今已身为精武门弟子,安能置身事外!?
“此届菁英战,多杀玄教弟子可也。”
陆川微笑,未予劝慰,盖彼亦对玄教心生厌恶。
诸葛青青重重颔首,旋即破涕为笑:
“然在此之前,吾等先须平安归精武门。”
“中居九此辈,彼不会轻易放过吾等。”
“彼身应有感应圣玄灵株波动之物。”
陆川望向夜空,言道。
“彼会否直追稻垣七等人?”
诸葛青青惊问,彼已知陆川将圣玄灵株之种交予杨玉环等人。
“勿忧,予玉环姊时,吾已封闭其波动。”
陆川淡笑,旋即掌中现出硕大圣玄灵株,落于地。
“且吾手有此物,中居九必误以为灵株之种,寻至此处。”
诸葛青青释怀,妙目斜睨陆川,未料其心思缜密,一切皆妥善安排。
“汝先行休息,汝今耗损甚巨,今夜,中居九等人应难以觅此地。”
陆川言曰。
诸葛青青微颔首,此刻彼确感疲惫,体内玄力匮乏,全身乏力。
遂倚壁而坐,双目徐闭。
陆川视闭目调息之诸葛青青,旋即侧首,目光透过罅隙望向夜空。
彼能感知周遭天地间波动,显然中居九等人正在搜寻。
“玄教之徒,诸般恩怨,早晚当了断。”
陆川自语,取黑袍覆于熟睡之诸葛青青身上,坐回,双目未曾合上。
处此险境,岂可闭眼?
陆川睁眼,一夜警戒。
翌晨,曦光初照,少女长睫微动,旋即睁目。
甫睁目,即见盘坐面前之青年,目光明亮。
“休息可好?”
陆川视苏醒之诸葛青青,彼之气色较昨已好转许多。
“汝未休息?”
诸葛青青细心,见陆川目中一丝疲倦,知其整夜守候。
陆川瞥之,未言,仅取回其身之黑袍。
诸葛青青偏首注视,轻声曰:
“自入精武门,吾即察觉汝之谨慎,岂不疲倦?”
“疲倦?”
陆川笑曰:
“汝生于此令人羡慕之宗门,而吾,仅出自低阶帝国之宗族分家。”
“幼时,已有以一指之力,即可抹去吾家之仇敌。”
“彼时吾对其深恶痛绝,然不敢稍露情绪,唯小心翼翼修行,直至拥有对抗之力。”
“唯彼时,吾方能保护父母辈。”
“吾无深厚资源人脉,故需谨慎,否则,东玄逐鹿争霸战魁首,岂轮得到低阶帝国出身者?”
视青年微笑之面,诸葛青青默然,难以想象其所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