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竟识慕容洁儿乎!?”
欧阳疯愕然曰。
诸葛琼琳微颔,眸光异然,望陆川之背,继而忧色隐现,侧首顾其旁静默之少女。
“无恙乎?”
诸葛琼琳心叹。
慕容洁儿才貌双全,恐天下女子皆自惭形秽。
少女轻摇螓首,继而嘴角微扬,仰视洁儿消逝之处,复侧首低语于琼琳:
“他日,吾必更胜于彼。”
诸葛琼琳愕然,视其明媚之颜,眸中似有幽蓝冰焰涌动,瞬息间,恍若觉此女异日将蜕变,光华或掩慕容洁儿。
“姊信汝。”
诸葛琼琳不明此情何起,然见诸葛青青未因慕容洁儿而沮,心甚慰,遂抚其首,笑语盈盈。
诸葛青青笑靥如花,眸中冰焰渐隐,唯深处,乌光与冰焰微融,彼亦未觉。
少女素性恬淡,然慕容洁儿之现,似激其骨中傲气,促其变也。
陆川亦敛神,深吸一气,五载重逢,未若预想之激烈,二人相视淡然,语毕而别,亦为佳也。
陆川莞尔,虽今昔异,然于慕容洁儿目中,显未达惊世骇俗之境。
彼心之澜,或因陆川五载间身份实力之巨变也。
昔年变故猝然,二人皆措手不及,然陆川未尝奢望彼女留目,乃至情深缱绻。
彼女如九天之凤,非梧桐不栖,亦非梧桐可囚。
转身,见欧阳疯等人异目相视,陆川轻咳,摊手以示。
“汝识彼女乎?”
欧阳疯问,彼今日所言甚多,异于平日之沉静,皆因陆川之行也。
“五载前,有一面之缘。”
陆川微颔以对。
欧阳疯、诸葛琼琳等人相视愕然,未料二人早有交集。
彼时身份悬殊,却能相遇,其间必有隐情。
观此,非一面之缘四字可尽述。
“归矣。”
陆川不欲多言,挥手欲去,忽见青石光罩中灰衣中年所遗灵器,光团雄浑。
然陆川目光未驻,独落一黯淡光团,内藏暗红破败铜炉,盈掌可握。
见炉,陆川体内玉菩提微动,虽细微,然难逃其觉。
瞳光微凝,略作踌躇,即上前取之,回首向灰衣中年一笑。
“此物何价?”
青石之上,灰衣中年闻陆川之问,愕然片刻,旋而目视其手中暗红破败之铜炉,淡笑而言:
“此物何以引汝之兴?”
“但觉其趣。”
陆川与诸葛琼琳等深谙,此地众人皆非易与之辈,所售之物,虽源自诡秘异界,连其主亦不甚了了,然皆防备甚严。
盖因此地常有前被视为敝帚,不日即成珍宝之事。
灰衣中年闻陆川之答,双目微眯,复以锐目审视铜炉,良久乃收。
其所售之物,皆已详加探究,未见异处,尤以铜炉为甚,内无丝毫波动,绝非潜藏光华之圣玄灵器。
“此物汝知其源乎?”
灰衣中年蹙眉间,陆川扬炉而问。
“若知之,吾或已自藏矣。”
灰衣中年洒然一笑,答曰。
“价几何?”
陆川再轻声询之。
灰衣中年略作沉吟,目光闪烁,乃言:
“一千万枚祭灵丹。”
此言既出,陆川身后一众精武门弟子哗然,旋而怒视灰衣中年,以其不明物性,而敢漫天要价。
“汝诚甚贪也。”
陆川微蹙眉,言之。
灰衣中年耸肩而曰:
“汝亦需为吾虑,若此物确为珍宝,吾将何悔?”
“世间珍宝,岂易蒙尘?”
陆川淡言,似不欲多谈,略作迟疑,欲取纳玄囊。
然囊方出,手掌微僵,忽忆祭灵丹已被小鹫尽用于布阵。
彼时诸葛青青虽赠祭灵丹,然小鹫仅补陆川所缺,故今陆川几近囊空如洗。
正当陆川尴尬之际,一玉手轻扬,掷纳玄囊于灰衣中年。
灰衣中年接囊一瞟,转视陆川身后之亭亭少女,向陆川一笑,曰:
“汝诚颇有魅力。”
陆川侧首谢诸葛青青,笑道:
“谢矣。”
“吾不喜负人之情债。”
诸葛青青淡言,眸光微掠陆川即收,似兴致不浓。
陆川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