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肆虐,悬空强者遭其波及,皆口吐朱红,狼狈坠地。
四望家尊长齐出手,浑厚玄力化屏障,护佑族席免遭祸殃。
然力波冲击屏障,吱吱作响,众皆色变,思及若身临场上,恐难逃灰飞烟灭之厄。
天际余波荡漾,良久方息,峰峦已满目疮痍,波及者披发跣足,狼狈之状,不忍卒视。
稍顷,喧嚣渐止,万众瞩目,皆向天穹以探究竟。
目光交织间,惟见四道身影凌虚对峙,气氛凝重。
安阳牛首当其冲,鲜血喷涌,衣衫褴褛,血雾弥漫,身躯如断线纸鸢,颓然落地,气息奄奄,重创之态,显而易见。
“岂有此理…”
安阳迦发乱如蓬,血染面颊,双手紧握巨刃,鲜血淋漓,颤抖不已。
昔日凌厉双眸,今已盈满惊恐与不甘,难信三人联手,竟仍败于陆川之手。
大聪明紧握黑棍,身躯微颤,内心波澜难平。
陆川黑眸冷视二人,臂上血洞炸裂,然仅淡然一瞥,目光复归平静,望向前方,言曰:
“汝等败矣。”
音落,安阳迦与大聪明终难抑伤势,鲜血再喷,巨刃黑棍裂痕遍布,光华尽失。
二人如折翼之鹏,带伤自空陨落,重击地面,裂石崩云。
待尘埃落定,四周死寂,无数目光聚焦于染血之躯,口微张,惊愕难掩。
“可宣胜负乎?”
陆川以掌拭臂上血迹,目光转向任族老者,语声平和,却难掩其胜者之姿。
陆川之音,轻渺悠扬,于万籁俱寂之境中回荡,令众沉醉震撼者渐醒神来。
“竟真胜之!?”
众人相视愕然,面庞皆显惊愕之色,虽事已至此,犹难信此震撼之终局。
安阳迦三人联手之下,竟一合即溃于陆川之手,此果实骇人听闻。
半空之中,任族老者亦愕然失色,旋而凝神,远望凌空独立之陆川,目中凝重难掩。
“炼狱战,顾族,陆川胜!”
裁判之音低沉而传,继而哗然之声四起。
安阳族众人面色铁青,未料必胜之局竟遭逆转,反差之巨,诚难以接受。
“此子究何方神圣!?”
安阳族一长老切齿恨曰。
“其名未闻,或非青罡海域之人,否则何能默默无闻?”
另一人阴郁而言。
“敢与安阳族为敌,实不知天高地厚!”
有人面色阴沉。
“速遣人查此子来历!”
安阳族怒潮汹涌之时,顾族之地则欢声雷动。
顾族之人,乃至沉稳如顾洋,亦难掩激动,起身轻捶大腿,连连颔首。
顾少深吸一气,满眼钦佩,顾妍温婉一笑,眸中异彩涟涟,望向半空削瘦身影。
陆川转身,轻落于顾族席间,香风拂面,顾妍笑语盈盈立于前,柔声曰:
“无恙否?”
陆川望其笑颜,摇首以对。
顾妍之温柔,往日虽温婉然难近,此刻却觉亲近异常。
“何时方可战任族?”
陆川问顾洋。
“勿急,汝今日连战皆疲,宜先休憩一日,明日登山,决最后一战。”
顾洋笑而摇首,目光愈发和善。
“明日战后,莽荒殿名额可定否?”
陆川轻声问。
顾洋颔首笑曰:
“明日之后,若顾族得莽荒殿名额,汝自可入殿。”
“观陆川小友似独行江湖之人也,吾族正缺供奉,若小友愿留,来年莽荒殿名额亦赠予汝,此举对汝之修行亦大有裨益。”
顾洋目光微闪,言中拉拢之意甚明。
见陆川今日之勇,彼心甚动之,料陆川日后必能与任沃行争锋。
陆川望顾洋,笑而摇首:
“歉矣,顾洋长老,吾有要事在身,事毕即去,恐难久居。”
顾洋闻言,微露失望之色,然亦不勉强,颔首曰:
“既如此,老夫亦不强求。”
正当陆川与顾洋交谈之际,任族方向一蓝衣老者腾空而起,环视四周,目光如电,停于陆川之身,神色凝重,显见任族亦感陆川威胁。
“此乃任族长老任人掏。”
顾洋低语。
“今日比武已决,顾族胜出,得挑战任族之权,若再胜,今番莽荒殿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