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瞳光骤敛,细如针芒,紧盯玉质浮屠,良久,心海波澜渐息,周遭喧哗重入耳中。
喉间微颤,汗渍之手轻抚膝上,心中暗忖:
“感应果无谬乎?”
“吾感应或有偏颇,然汝之北冥元纹共鸣,必为确凿无疑。”
须菩提应声而答,语声坚定。
“此浮屠所藏波动,实为夔震元纹之力,确凿无疑。”
确认之下,陆川嘴角微翘,继而昂首长舒一气,多年寻觅之路,终现曙光。
“吾料汝所觅第二枚元纹之秘,即为此浮屠所藏之夔震元纹。”
须菩提沉吟片刻,断语如金。
陆川颔首以应,心有所触。
元纹之珍,世间仅八,除己之北冥元纹,幽冥之主之幽冥元纹,祝融之南明元纹,余者皆成谜。
今线索乍现,必为夔震元纹无疑。
此线索现于暴乱星海,夔震元纹亦应潜藏其间,与陆川所获舆图遥相呼应,二者或指同一元纹之秘。
“幸哉,此波动唯元纹之主可感,否则暴乱星海必掀滔天巨浪。”
须菩提言及此,面露忧色,深以为然。
陆川颔首赞同,试想乌索楼若知此塔关联夔震元纹,必竭力隐匿,暗中搜罗,以求据为己有。
元纹之强,世人共知,得之则势力大增,如祝融持南明元纹,横行暴乱星海,无人敢撄其锋。
“然欲夺此浮屠亦非易事也...”
陆川眉头紧蹙,观诸势之态,此浮屠必为彼等所争之物,即便未知其关联夔震元纹,然仅凭道玄境强者遗府之秘,亦足以令众人趋之若鹜。
须菩提亦叹其难,陆川之修为,尚不足以震慑群雄,加之财力不济,实难以成事。
陆川抿唇不语,眸中闪过决绝之色,为求元纹,彼已耗尽心血,此番线索既现,岂可轻言退缩?
玉质浮屠,誓在必夺!
陆川眼神忽转,瞥见身旁慕灵姗亦凝视台上浮屠,神色迷离。
“哥哥儿,彼物似有奇异之处。”
南宫颖以清眸望陆川,低语仅二人可闻。
陆川闻言,眼角微抽,难以置信之色一闪即逝。
此稚女并无身怀元纹,何以感知浮屠内藏波动?
“确非凡物。”
陆川强压心潮,颔首应之,此刻无心细究南宫颖之感,唯念何如竞得浮屠。
台上,娜娜酱睹众情激昂,美眸流转于浮屠之间,旋即笑语:
“此浮屠起拍之价,乃三千万培玄丹。”
此言一出,躁动之氛骤凝,众人颓然就座,此价之重,非但众人难以企及,即便财力雄厚之势力,亦需斟酌再三。
且此仅为底价,竞逐之下,其价更将何其骇人?
喧嚣因天价而息,诸势亦面露凝重,眉宇紧锁。
“既无人愿先言价,吾红发海贼团即当仁不让。”
香水威贪婪之眼锁定浮屠,舔唇一笑,率先开口:
“三千两百万培玄丹。”
“香兄雅兴甚浓,巴基海贼团亦来凑趣,三千八百万培玄丹。”
始终静观之巴不得,忽莞尔插价,继而,诸势终按捺不住,纷纷竞价。
“四千三百万培玄丹!”
“四千七百万培玄丹!”
...
“始矣。”
陆川倚椅背,观此无硝烟之战,双目微眯,此价至此,彼已无可插言。
显然,论财力,彼实无力与诸强争锋。
“勿轻涉此争。”
陆川侧首告诫南宫颖,见其跃跃欲试,摇首制止。
“何故?”
南宫颖惑然,知陆川亦心系浮屠。
“非但力有不逮,纵得之,吾辈岂能安然携归乎?”
陆川轻语。
南宫颖愣然,虽不甘,亦颔首。
彼深知,众目睽睽之下,得浮屠虽易,然保之惟难,场上诸势皆非善茬。
陆川吐纳之间,冷眼旁观竞逐愈烈,心中暗忖,惟有另辟蹊径,方能得之。
群雄逐宝,价码飞涨,炽热之势,昭然若揭。
数千万培玄丹,于强者而言,亦非轻易可掷之价。
及至五千八百万之天价,群雄渐显疲态。
众人皆明,竞买之胜,非终属己,乃得先机也。
环顾周遭,唯余三强竞价,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