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叨老叟终去矣!”
南宫颖睹南宫铤背影渐远,乃释重负,旋而纤手叉腰,仰天长笑,其笑声清越若银铃,闻之反添几分诙谐。
陆川睹南宫颖忽现灵动之态,不禁莞尔,旋复摇首,侧目远处,彼乃众人之所向。
今南宫铤去矣,无有强者护守,自此以后,惟当自强。
然陆川对此,反生欢喜。
因近索尔海域,陆川与南宫颖计议,令奇异金龟归海。
此物虽妙,然易招摇,今无南宫铤之庇护,低调行事方为上策。
弃金龟后,陆川二人虽稍缓,然三日之后,终抵索尔海域之畔。
忽闻巨响,陆川凌空虚立,眺远方,碧波万顷忽转漆黑,天际乌云密布,雷光穿云裂石,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此景与陆川昔日于浮屠中所见,如出一辙!
陆川凝视令人心悸之海域,心潮澎湃,经年日夜期盼,惟愿此日早至。
而今,岁月流转,第二枚元纹终近在眼前。
“哥哥儿,此处人众矣。”
南宫颖环顾四周,语带忧虑。
此刻索尔海域之外,风声呼啸,流光溢彩,皆乃道玄境强者遗府所引之徒。
陆川蹙眉,心疑渊元宫与阴曹宗之图谋,何以招致如此众多强者。
“前方气息汇聚,吾辈宜往探之。”
陆川昂首远望,隐见一岛,流光汇聚。
陆川虽急欲入道玄境强者之遗府,然知遗府开启需三浮屠,而彼仅持其一,欲成其事,必与渊元宫、阴曹宗共谋。
言罢,陆川身形如电,疾驰而出,南宫颖紧随不舍。
二人穿越云霄,须臾之间,庞然大岛映入眼帘。
岛上空际,流光溢彩,交织成网,绚烂至极。
岛心古城巍峨,此际人声鼎沸,喧嚣之声打破往昔宁静。
陆川二人降于古城之中,甫一落地,纳玄囊内浮屠即微颤。
浮屠之动,使陆川目光凝聚,缓缓举目,望向城中唯一之岩质高塔。
其内,似有二人静坐,浮屠震动之源,正源自彼二人。
高塔之巅,一黑衣男子嘴角含笑,放下茶盏,侧首望向身旁白衣胜雪、风华绝代之女子,笑言:
“吾辈所待之人,似已至矣。”
女子皓腕轻举,青丝如瀑,垂落香肩之间,其姿容绝丽,肤若凝脂,黛眉如画,举手投足间,魅力难掩。
“莫非乃余一浮屠之主,陆川乎?”
女子仰首,绝美容颜漾起一抹浅笑,轻声问曰。
黑衣男子颔首而笑:
“然也,其名远播,此浮屠乃彼子自红发海贼团之地阴境强者处所夺得。”
“能自地阴境强者手中夺物,实乃非凡。”
女子莞尔以对,继而眸光流转,瞥向城中一隅,细语呢喃:
“不知臭兄,意欲何为?”
“既已至此,何不随遇而安?邀其现身,共谋遗府之事,毕竟三浮屠齐聚,方得遗府开。”
臭崩崩嘴角微勾,笑意深长。
女子抬眸,沉吟曰:
“陆川孤身一人,无渊元宫、阴曹宗之倚,实乃独行之辈也,今群雄毕至,虽不敢窥觊吾等之浮屠,然陆川若露迹,恐有不测。”
“无力以守,浮屠反成祸,不如智取,明哲保身。”
臭崩崩摩挲茶盏,淡笑而言:
“此乃为其谋善策,免入遗府后再陷囹圄,无脱身之机。”
女子闻言,淡然不语,显为无意深涉他人之事。
臭崩崩起身,立于楼檐,顾盼四周。
城中强者云集,凶悍者众,见臭崩崩两人身影,皆露贪婪之色,垂涎彼等手中浮屠。
然阴曹宗等势大,何人敢轻举妄动?
陆川混迹其间,亦窥黑衣男子,目光微敛,感其身上浮屠波动,心忖此人必为另一浮屠之主。
“彼乃阴曹宗之臭崩崩,手执遗府其一浮屠,实不可小觑。”
“天阳境圆满之修为,确年少有为。”
“塔上白衣佳人,乃渊元宫之师裘唛,彼女为暴乱星海之一绝美女子,举世无双。”
“然佳人虽好,得之不易,何人可堪配此女,实乃天问。”
陆川闻四周私语,眉宇微蹙,彼手中浮屠,亦随之轻颤。
陆川心念电转,目光闪烁,忽拉南宫颖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