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渡口,一艘货船正在装载货物,夏浅浅忙让彪叔上前打探,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彪叔满脸带笑,爽声答道:“公子是前往镇北的商船,途径青城,可带我们随行。”
夏浅浅望着渡口,心中畅快,随即背起了《滁州西涧》,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秋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这诗正好应景,夏浅浅语毕,章明震惊不已。
船上一玉面公子精致白袍,微风拂动,裙裳飞扬,手里把玩着一枚玉质扳指,玉面俊朗,星眉剑目,目光灼灼似一汪清泉,身似青松挺拔,五官立体端正,腰间系着一根玄色束带,一枚杏色暖玉垂于腰间。
夏浅浅这个颜狗,脑中的多巴胺快速分泌,夏浅浅一巴掌拍在脸上,将自己从花痴中拍醒。
浩气凌然的玉面公子淡淡开口:“在下陆凌,兄台真是好文采啊!”
陆凌垂眸望着夏浅浅,夏浅浅头戴冠帽,肤白如玉,白衣似萧,清雅似仙官入尘,手中拿着一柄折扇,此时正合扇轻扣掌心。白衣冠面,素手纤纤,若是夏浅浅出现在游船画舫,陆凌会毫不怀疑的认为她是一名女子,可如今这荒郊野渡,怎会有女子出行呢?
夏浅浅回神,压低嗓音,拱手到:“陆兄,在下夏阳,盛夏的夏,骄阳似火的阳。”
陆凌看着夏浅浅若有所思,追风原想上前驱赶夏浅浅一行,却被陆凌拦下,镇北粮草此处装船是极隐秘之事,如今却有旁人闯入,此时驱逐,难免打草惊蛇,倒不如先观察观察。
若有不妥,船上处理也能减少一些麻烦。
陆凌点头,示意三人上船。
夏浅浅一行此时还不知上了贼船,陆凌邀三人于内室烹茶。内室装饰古朴大气,就像陆凌这人,平白给人浩然正气之感,屋内燃着淡淡熏香,清一色的黄花梨木桌椅,给人雅致之感,四面轩窗正开,两岸风光尽收眼底。
夏浅浅琢磨着,陆凌虽是商人,可给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商人的市侩之感,倒像是有棱角的软玉,粗狂中又带着温润雅致。
船行夜里,夏浅浅、章明和彪叔三人正在甲板小酌,陆凌隔窗望着举止慵懒的夏浅浅,甚似着迷,对随侍追风说道:“派人盯着,姓夏的怕不简单,送些酒菜过去。”
“世子,可要在酒中加料?”追风欲言又止。
陆凌微抬手臂,扯着嘴角懒懒道:“不必。”
追风退下,不一会儿,甲板上便多出了一壶玉酒,一桌酒菜,夏浅浅三人诧异,陆凌随之而来:“夏兄,好兴致呀,何不共饮一壶酒。”
夏浅浅酒兴刚至,举起酒杯欣喜道:“那就却之不恭咯!”
夏浅浅眉眼弯弯,浅笑盈盈,陆凌觉得自己醉了,分明只是初次见面,陆凌却生出一种旧识之感。
时好,景好,当陆凌与夏浅浅正准备开怀畅饮之时,陆凌忽然神色一顿,身后随从短打劲装一字排开。
夏浅浅愕然,呆呆道:“陆兄,这是何意?莫不是要谋财害命。”
陆凌不言,追风上前,将夏浅浅“请”回了船舱。
陆凌神色淡淡,随后吩咐道:“封闭船舱,人在货在。”
夏浅浅一凛,难不成真是非法交易,现在被仇家找上了?不是刚刚还要喝酒的吗?
夏浅浅堪堪站起身来,朦胧月色中,见原本风平浪静的江面暗潮涌动,皎洁的月光中,竟有利刃反射的光。
夏浅浅惊愕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