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浅收好陆凛的玉佩,放在妆奁匣中。陆凛转身向西庄院门走去,门外随侍早已备好快马,陆凛翻身上马,茫茫月色之中,传来马蹄哒哒的奔跑声。陆凛走远,夏浅浅在床上久久未眠。夏浅浅手指摩挲着玉佩,玉面的温热的触感像极了它的主人,无边夜色的寂静又像一头巨兽,撕咬着她心底萌发出的情感幼芽。暗牢中的恐惧,又压下了她温热的心。
青城出发,天明之时,陆凛一行就已抵达温县,信中的重灾,还只是没有温度的字眼,如今亲到现场才感受到了灾难的触目惊心。
陆凛到达现场后,与追风等人汇合,侯府也只收到温县重灾的消息,老侯爷陆勐随即修书郡守安排温县临县组建救援力量,到温县与陆凛汇合。到达温县的第一批救援力量,在傍晚时分便已抵达,带着这支50人的救援力量,陆凛率人上山,很快便有士兵来报,在山间发现一行踪诡异的男子,这男子行踪隐蔽,虽见着官兵,刻意躲藏,恐是山匪流患,不一会儿,衣衫褴褛身材消瘦的青年男子便被带到了陆凛跟前。
男子一见陆凛,眼神闪躲,嘴里口齿不清求饶着:“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一旁追风看着男子惊惧过度的神情,沉声道:“还不见过世子爷,温县受灾,世子正安排人马救援百姓,你可是温县百姓?温县情况你可知情?”
男子一听世子爷的名字,如溺水浮萍得了救命稻草,看向陆凌一行,眼里闪烁着希望。一时间竟呜呜的跪倒在地哭了起来:“官爷啊,天大的洪水啊,比人还高的河水,像墙一样压来,若不是我们村子邻近青山,怕是不得活了。”男子说完竟又嚎啕大哭了起来。
陆凌看着男子,伸手扶起了跪地男子道:“起来说话”。随即命人备来粮食衣物,医官为其诊脉,陆凛见青年情绪稳定后,问道:“这山上可还有其他人?”
青年男子,口中嚼着食物,眼中闪烁着泪光,呜咽着道:“有的有的,就在前方山洞之中。”
陆凛闻言,派人前去搜寻。陆凛看着眼前男子,狐疑的问道:“如今山洪退去,为何村民还不归家,城中可有什么古怪?”
闻言,青年男子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又呜咽了起来:“官爷啊,老天不让人活啊,洪水退去后,也有不少村民返回家中,可又遇到劫匪屠城,歹人凶神恶煞,无论男女老幼,妇孺孩童,见人就杀。劫匪走后,温县的洪水又漫了上来,这次洪水比第一次更加凶猛。”
“城中治安营士兵呢?”陆凛追问道。
“小人不知,小人只知当时温县士兵皆被调往河堤。”青年男子又呜呜的哭了起来,陆凛伸手拍了拍男子肩背,以示安抚。
很快手下士兵便寻到了山洞入口,天色渐晚,陆凌命人安营扎寨,就在洞口驻扎了起来。并对山洞中避灾村民,一一登记造册,分发食物及防寒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