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一定要剪开这根绳子,但此刻,却还没找到去往火山顶的路,还没看到那被绑在火山口,等着被救的男人。
柳蔚把自己困死了,把容棱困死了,把镇格门搭进去了。
这就是柳蔚害怕的原因。
在联想到数十具尸体时,柳蔚已经本能的憋出了一口身为法医的职业脾气,所以,柳蔚在毫无商量的情况下,冲动了,将路堵死了。
可是事后,柳蔚惶恐了。
若是只需要担那几十具冤魂,她可以担,法医干的就是这个。
但不该将容棱牵连进去。
这件案子很棘手,如她所言,很多证据都无法获取,破案日期更是无从推测。
而案子柳蔚一天不破,就等于送了一个容棱的把柄,让那把柄在皇帝手上多捏一天。
柳蔚去林子里找,去山洞里搜,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以前再大的案子,也没让她乱过一丝头发,哪怕面对的是成百斤的碎尸,她也能镇定自若的拿起那一块块的肉,拼凑,化验,最后一一标明,查到凶手。
可现在,柳蔚不敢那么“悠闲”,悠闲不起了。
柳蔚的心思,容棱如何会不知?
看着柳蔚复杂的眼神,眼底深处的情绪,容棱却只是将她头上的泥草都清干净,半晌才说:“先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