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快让婶子看看!”
郑兰伸手捧着刘昭的脸颊,眼眶登时一红,带着些许哭腔道:
“遭了不少罪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还走吗?”
“嗯,陛下赐我入太学,这次也是得了空才回来看看,捎带着将墓地修缮一下。”
“修墓好,修墓好,这些年你不回来,那些个没心的总说你没了,要把坟平了,婶子不信,我家昭哥儿怎的就回不来了,现在好,你回来了,回来了……”
说着,郑兰忽然放声大哭,刘昭心中一暖,劝慰道:
“我回来了,别担心,松哥是我兄弟,我会照拂他的。”
听罢,郑兰哭的更加伤心,甚至有些凄苦,作为女人,有些事情她不清楚,却也很明白,所以她对刘昭很好,和亲儿子一样。
“别哭了,会过去的。”
翌日,琉河县衙门的人来了,为首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周主簿,其余的都是熟人。
“甄大叔,有劳了。”
“哎呦!可折煞小的了,大人您瞧好,这位可是最好的工匠!”
如甄贵所言,这位玄枵境的工匠手艺精良,不过半日,一座庄严肃穆的墓地拔地而起,刘昭不是没想过请更好的工匠,但有多大能耐吃多少饭,以他现在的境界地位,玄枵境正好,况且这是琉河县县令的一片心意,他不能拒绝。
周主簿的祭文写的不错,围观的村民足有几千,刘昭亲自点上三根长寿香,这香三年不灭,又拿出三头中阶棘刺狼的脑袋做贡品,恭恭敬敬的,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
村头,枯柳之下,刘昭给郑兰磕了三个头,揣着刚出锅的烙饼上马离去,彼时天色惨淡,寒风怒号,未几,大雪飘飘而下。
刘昭伸手接过一片,抬眼一看,却见青山远黛,皑皑莽莽,忽得,他想起了一句话,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再见,石盘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