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在钟粹宫前见着洛宁,拉着不叫她行礼,又问:“小阿哥怎么样?”洛宁笑道:“瞧皇上急的,还没生呢。皇额娘和我的意思都是一样的,庆妃和小阿哥都要保住。”乾隆拍拍洛宁的手道:“朕只是不想看见第二个小十四了。”
洛宁只是抿着嘴笑,落后乾隆半步进了钟粹宫正殿,乾隆过去给钮钴禄氏请了安,笑道:“皇额娘也来了。”钮钴禄氏心里有病,听着自己儿子这话就觉得有所影射,微微沉了脸道:“你不也来了?”
乾隆倒是叫钮钴禄氏这句话说楞了,皇额娘不高兴啊?谁惹的?
洛宁忙道:“都是我的不是,我一听着庆妃难产,只怕再出事,就请了皇额娘和皇上来。我想着,皇额娘和皇上都是洪福齐天的,有您们在,必能保佑庆妃和小阿哥平安无恙的。”
乾隆听了,就一笑:“皇额娘听听,皇后如今越来越会说话了,你也坐,站什么规矩。”
洛宁答应了,却不坐,只看钮钴禄氏,钮钴禄氏不得不点头。洛宁就谢了座,在乾隆手下坐了。
又等了片刻,眼瞅着都上灯了,庆妃的寝宫里还是没动静,只是偶尔开门有宫女嬷嬷出来要参汤,要热水。
洛宁道:“皇额娘,您都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辰了,这里也没个歇息的地方,或者您先回慈宁宫养养神,庆妃这里有了动静,媳妇立时派遣人禀告您,您看呢?横竖桂嬷嬷也在里头,她是积年的老嬷嬷了,想来也是有主意的。”乾隆奇道:“怪道朕没见着桂嬷嬷,原来在庆妃那里。”
钮钴禄氏还没来得及说话,洛宁已然接口道:“是啊,皇上可也没瞅见我身边的容嬷嬷也不在呢。我想着桂嬷嬷年纪大了,容嬷嬷是我奶嬷嬷,自己生育过,好歹也比桂嬷嬷年轻些,就让她也进去搭把手。我想着,有她们两个老嬷嬷在,还有收生嬷嬷,庆妃一定能平安生产的。”
乾隆只以为洛宁这是向自己表功,表示她有多上心庆妃,却没明白洛宁是打乱了钮钴禄氏的计划,怕她日后再乾隆跟前暗算自己,索性都说在前头。乾隆听了洛宁的话,更放心了,倒是过来帮着洛宁劝着钮钴禄氏回慈宁宫。
钮钴禄氏知道自己就是强在这里,洛宁和皇帝两个在,也不好做手脚了,也就答应了,到底咽不下那口气,言语里敲打了洛宁一番,洛宁只是堆着一脸的笑,答应了。
待得看着乾隆和钮钴禄氏一走,洛宁脸上的笑就落了下来,叫了庆妃宫里的宫女雨墨来,慢慢道:“你进去同收生嬷嬷说,本宫口谕,保不住庆妃同小阿哥,本宫就要她全家陪葬。”雨墨听了这个,忙应了,急急进去传旨。洛宁这才略略松了口气,抬起手按了按额角,嘴角却有一丝笑容。
一直折腾到近子时,庆妃才生下一个小阿哥来,这期间生了几次危险,因有洛宁的严旨在,收生嬷嬷不敢不尽力,这才没出事,便是这样,庆妃也是力尽神危,昏昏睡去,小阿哥倒是身体肥大哭声响亮。
收生嬷嬷把小阿哥抱了来给洛宁瞧,洛宁只说手上有护甲,不能抱孩子,就在收生嬷嬷手上瞧了,着乾隆儿子排行,应该是十五阿哥了,只是既然换了一个额娘,想来也不该是嘉庆帝了。
钮钴禄氏那里是天亮得的信,听得庆妃生了十五阿哥,忙问:“庆妃怎么样?”去回话的是容嬷嬷,容嬷嬷只是笑道:“回老佛爷的话,庆妃娘娘身子康健,只是生产时lao6l神,还在睡呢。”钮钴禄氏就道:“既这样,就把十五阿哥抱了来我这里吧。初生的孩子爱哭,别扰了他额娘休息。这月子里养不好,可是一辈子的事。”
容嬷嬷脸上的笑更浓了些,回道:“奴才遵老佛爷懿旨。”
钮钴禄氏本来预备着这个皇后的心腹说些话来推搪的,不料她竟然一口就应承了,心中倒是不放心起来,待得奶嬷嬷抱着十五阿哥来慈宁宫,还让太医来瞧了回,几个太医都说十五阿哥身子康健,钮钴禄氏这才放了心。
不想十五阿哥没事,庆妃那里却出了事,这身下的血竟是淅淅沥沥止不住,嬷嬷来回了洛宁,洛宁宣了太医,自己也去看了几回,庆妃的神情只是恹恹的,药吃下去,只是效验不大。在乾隆来坤宁宫看十格格时,洛宁就对着乾隆叹息。
“皇上,您看看,这事,好容易有了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偏庆妃自己不好了。难道真是我没照应好她们母子吗?”说了,就拿着帕子掩着眼角。
乾隆只道:“这与你有什么相干。你也算尽力了。你明儿去瞧庆妃时,给她说,叫她放宽心,小十五的名字朕也起好了,就叫永玑,要是庆妃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