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二人倒是十分孝顺,急忙上前安慰,卫三婶道:“唉,我就知道,老太太听到这样的消息一定伤心得不得了。老太太快歇歇罢,莫哭了,仔细眼睛疼。大伯是一家之主,又是一族之长,他舍得将亲生的骨肉过继给别人,您又能如何呢?便是我们这做亲叔叔亲婶婶的都没法子替兰哥儿做主。”
她看了痛哭中的卫母一眼,又开口宽慰道:“老太太,您别净往坏处想,您往好处想想,兰哥儿出继也不全然是坏事。”
卫母登时收了眼泪,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堂堂卫伯府的嫡长子,原本可以继承爵位的嫡长子成了二房的嗣子,再也不能继承爵位了,怎么就是好事了?”
卫三婶振振有词地道:“自然是真心话。兰哥儿过继出去了,有老太太在,便轮不到大嫂做主他的终身大事,这不就是意外之喜了?为了兰哥儿好,老太太可得千万保重自己,别让大伯大嫂在兰哥儿的婚事上作筏子。老太太莫不是忘记旧年大嫂给兰哥儿议的那门亲事了?别看面儿上是侯门千金、大家闺秀,谁心里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女孩儿?襁褓之中丧父母,父母去世时年纪轻轻,又不是人过中年,哪里是择偶的上选?要是说给源哥儿,您看大嫂同意不同意?说到底,和兰哥儿隔着一层肚皮,到底没那么周全。幸亏有静慧师太说了真话,八字不合,命格里克着兰哥儿,要不是师太,定了这门亲事,不知道兰哥儿怎么倒霉呢!其实,我以前就想,大嫂给兰哥儿说这门亲事,一是保龄侯夫人是大嫂的嫡亲妹子,以后保龄侯府肯定帮源哥儿,对兰哥儿没有任何助力。二么,大嫂莫不是想让她克死兰哥儿,或者害了兰哥儿后再将罪名推到那女孩儿的命格上去?别说,还真是有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