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想了回才道:“老祖宗,凤姐姐带了那个秦氏到我屋里来过了。我瞅着,那秦氏真真是个美人胚子,娥眉螓首,我见犹怜的,举止倒也大方。只是,老祖宗,我想着,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乍然离了父母,我们家同她虽分属亲眷,到底还不算堂皇正道的,又是头一回来,可她竟不见半分哀戚恐慌的神气,倒是有些异样。”
贾母听了元春的话,就握着元春的手仔细看了她一回,叹道:“我儿,难得你看得明白呢。那孩子要么真是个好的,心思定,喜怒不形于色,知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的道理。要么就是个冷心肠的孩子,父母也不在她心上,这倒也罢了。只消她在我们家,日子长了,自然知道她是什么人了。”元春听着,满口答应,贾母不免又嘱咐了些话,又问了:“你太太说,你抱着宝玉教他学写字呢,又说你教了他念诗文?你大太太也没说错,果然你是个孝顺孩子,想着你太太身子不好,你就看顾起兄弟来,为你太太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