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文花扶着强撑起来,因笑问:“大爷怎么过来了?可用过晚饭没有?”说了就要叫文花去给贾珍斟茶。文花看着贾珍脸上铁青,吓得不敢停留,转身便去。贾珍看着文花去了,又向尤氏冷笑道:“你很不必如此殷勤,倒是倒一碗砒霜来我喝,一了百了,也算是你的功德。”
尤氏听着这几句,脸上又羞又气,含了泪道:“大爷如何说这样的话,可是叫我无地自容了。我原是怕张松张华父子拿着二姐母子来勒索大爷,所以才狠心除了那孩子。大爷以为我心里就不着慌吗?我这都是为着大爷为着我们宁国府的脸面。”贾珍听着尤氏强辩,格外有恨,竟是不顾尤氏重病在床,几步上去就把尤氏的头发一抓,直问到她脸上去:“你只是为着我还是为着你自己出气?你个蠢笨妇人!便是你起了歹心,我只求你做事也有些体面,竟是直说你是谁,你这不是怕伤了我脸面,不是怕伤了我们府里的体面,你只是嫉恨你二妹妹要治死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