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灿虽是冲着贾敏来的,但她明白自己不能得罪苏太太,只得气呼呼地坐下。
众人见状,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样的人,没有一点儿大家风范,远着的好,免得什么时候因她得罪了人,反与自己不利,因此除了和南安王府并杨家有些来往的人以外,其他都不如何理会霍灿,各自找相熟的人说笑。
凤姐看在眼中,亦不亲近霍灿,只朝杨茹招了招手,叫过来说话。
杨茹早已许了亲,定的正是西宁王府的世子,她比西宁王府的世子大几岁,若是元春嫁过去,元春便是她的继婆婆了,反倒低了元春黛玉等人一辈。杨茹素日和凤姐常见,记得这门亲事还是凤姐婆媳二人说合的,兼之牛太太是西宁太妃的妹子,难免有些害臊。
凤姐却是一张巧嘴,几句话过,便令杨茹消了因霍灿带来的影响。
贾敏想到其中缘故,对杨家攀龙附凤之心有些无言以对,霍灿是杨茹的堂嫂,也就是说杨茹和霍煜乃是同辈儿,和西宁王爷、水溶、凤姐夫妇、元春宝玉等亦是如此,当初南安王府老太妃来赔罪,就是和贾母同辈论交,故霍灿比贾敏低一辈儿。如今杨茹却许给西宁王府的世子,平白无故低了一辈儿,到时候论亲怎么论呢?倒是乱将起来了,又不是在皇家。
听杨茹和凤姐对答,言谈举止和以往相比,确实长进了好些,贾敏对她不免有些和颜悦色,不似待霍灿那般,闻杨茹问起黛玉,便笑说:“还没进京呢,且等两三个月罢。”
杨茹有些失望,黛玉模样生得好,才气极佳,就是来了京城,也是头一等的人物。
霍灿百无聊赖,她见贾敏长袖善舞,和人说说笑笑,竟是说不出的自在,心中又恨,她年纪越大,性子越左,这些年没人教导她,因南安王府之故,杨家也不管她,因而她行事竟不如年轻时,忽然计上心来,笑道:“听说林太太家有个女儿?”
贾敏眉头一皱,她问起黛玉又想做什么?自始至终,贾敏就知道霍灿不怀好意。
杨茹问道:“三嫂,你说这些做什么?”
霍灿道:“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我问问怎么了?”说着,霍灿心中暗想,怎么想个法儿让自己的儿子娶了贾敏之女方好,自己因贾敏之故落得如此下场,自己不如在黛玉身上找回来,做了自己的儿媳,还不是由着自己折磨!
霍灿越想越是兴奋,眼里闪过一丝恶毒,不过幸亏她还知道掩饰,没叫人看到。
霍灿既未流露出丝毫,贾敏自然瞧不出来,不知霍灿的打算,不过她知道霍灿不安好心,淡淡地道:“我家有女与否却不必霍郡主费心。”
霍灿想着回家后如何行事,才能叫林家以女许之,她看到贾敏的神色,满是对自己的鄙弃,忽然怒从心起,道:“我劝林太太别太瞧不起人,你害得我吃了无数的苦头,受了无数的罪过,我有今日,都是你的缘故,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
苏太太勃然大怒,厉声喝道:“霍郡主若是来生事的,还请离开!”
霍灿听她如此言语,顿时冷笑一声,道:“一丘之貉,我也不稀罕多留。”横竖她今日过来,就是想见见贾敏长成何样,没想到她一身风华远胜当年,对于时时刻刻护着贾敏的苏太太也心生怨恨,说完这话,当即拂袖而去,顺手扯了杨茹一把。
杨茹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用力甩开霍灿,好容易站定,忙向众人赔罪,杨旭太太见状,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
苏太太看着杨旭太太道:“今日是小女喜事,还请杨太太多多包涵。”
杨旭太太苦笑道:“该当我们赔罪才是,我那侄媳妇不懂事,还请各位多担待些。”说毕,亦向贾敏赔罪,忙忙地带霍灿和杨茹离去,免得在这里再得罪了人,不好了结。
她们离开后,众人便叹道:“真真是来恶心人的不成?”言下之意都不喜霍灿为人。
北静太妃今日亦来道贺,自始至终都未言语,此时此刻却对贾敏道:“不必在意她,什么人儿,竟是疯魔了似的,今儿是苏姑娘大喜的日子,咱们正经吃酒看戏要紧。”
听了她的话,贾敏心中突然一怔,瞧霍灿的言行举止,可不是疯魔了一样?贾敏细想霍灿今日的举动,全然不似大家出身,神情散乱,言语癫狂,目光阴毒,毫无顾忌,出格的言语信口拈来,无不流露出和常人不同之处。但霍灿的生死与自己不相干,贾敏想过之后,便不再提起,只同众人入席。
至席终而散,从苏家赴宴回来,贾敏令人看着霍灿的动静,虽不惧她,却恐其再算计自己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