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伟将自己所调查来的信息汇总,写成了一篇详细的案件报告。
消失已久的死灵门重新出现,这本身还不算什么大问题,可一旦与朝廷官员产生关系,那就有点说不准了,很难不让人往阴谋论的角度上去联想。
吏部郎中王鹏,监察院右副都御史王严,都是朝廷的重臣,谁能想到他们的父亲居然是邪修呢?那这王家,是不是邪教在朝廷中安插的一根钉子呢?王家有问题的话,那作为王家的姻亲,陈家与翟家有没有问题呢?
眼下的朝堂局势暗流涌动,多方势力形成微妙的平衡,这件案子如果调查下去,牵扯极广,必然就会打破这种平衡,到时候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就很难料了。
祁伟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壳疼。
都说修仙难,照祁伟来看,混朝堂才是真的难呢,索幸自己只是个校尉,这些破事有上头的大高个子顶着,还压不到自己身上。
“那个谁,来一下。”祁伟喊来一个手下,将报告封装在一个小竹筒里递给他:“马上发出去。”
天干卫中有人专门负责传递消息,被称为信使,他们驯养了一种叫做掠雀的妖兽来传递消息,掠雀的优点就是飞行高度高,速度快,用来传递消息,十分的安全方便;但是同样,缺点也很明显,数量稀少,驯化难度大,天干卫十支队伍,每个队伍只有两只。
信使吹出高低起伏的哨音,很快,一只通体雪白的掠雀拍打着翅膀落在他的手臂上,用一只爪子抓过竹筒,又拍打着翅膀向天空飞去,眨眼间就消失于天际。
祁伟伸了个懒腰,报告发出去之后,任务差不多就已经接近尾声了,总算还赶得上回家过年。祁宋今年拜入了光华宗内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自己作为长兄,应该给弟弟买一件礼物,祝贺他一下。
想到了祁宋,不由得又联想起与祁宋同为光华宗内门弟子的秦锐来,一个修行才七个月的新人,居然就能硬碰硬杀掉一个死灵门的邪修,这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
此时的秦锐也在跟窦婉儿复盘他们人生的的第一场斗法。
秦锐觉得他们之所以能打败王老头,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用外丹田施法,无视了修为上的差距。王老头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这个,所以吃了这方面的亏,其次就是窦婉儿的阵法的帮助了,尤其是最后关头,窦婉儿的小三才阵开到最大,将王老头定住,否则自己的灵力球能不能炸到他还不好说。
窦婉儿回想起这场战斗时,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尤其是好几次,那个女尸的爪子贴着她的头皮划过,她只感觉心跳都停止了。
“冬生……咱们以后还是不要跟人家斗法了吧,我有些害怕……”窦婉儿小声地说。
她看着秦瑞肩膀上那道一尺多长的爪印,虽然现在已经愈合了,但是当时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还留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她的骨子里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向往的是相夫教子,安静稳定的生活。
这大半年山上修行,虽然也让她萌生出了做一个仙女或者侠女的想法,但是今天经历了一场真正的生死搏杀之后,她有点动摇了。
秦锐当然能理解她的情绪,生死之间,有几个人能做到不害怕呢?
于是轻轻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你那么害怕,最后还是救了大喜啊,而且也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压根就打不过那个老头。”
“我哪有那么厉害,都是你一直挡在我前面……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你也不会受伤。”窦婉儿低着头,眼眶有些泛红。
“你看你这话说的,多见外,我保护自己媳妇不是应该的么?再说了,要不是你帮我,我早就叫那个老头打死啦!”秦瑞捏住窦婉儿的脸不让她再说:“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咱们这次是为了救大喜,以后说不定还有别人需要我们去救,难免要跟人发生冲突,所以咱们要好好修炼,变得比别人更厉害,那别人就伤不了我们啦。”
窦婉儿想了想,觉得秦瑞说的有道理,在心里暗下决心,以后要加倍努力地修炼,要比所有人都强。
秦锐和窦婉儿现在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微妙,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但是互相之间却又好像有什么东西隔在中间。
有句歌词怎么说来着?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大概就是这样一种状态,秦锐知道,这其实是他们俩人在重新熟悉彼此的一个过程,而今天两人联手和王老头之间的战斗,加速了这个过程,让两个人的之间的隔阂变淡了一些。
将窦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