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爆竹差不多噼里啪啦响了一宿,鹅毛般的大雪也下了一宿,清早窦婉儿打开房门的时候,映入眼帘就是一片银装素裹。
她呼出一团白色的气,搓了搓手,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摆起架势,新年的第一个清晨,要从汇元功开始。
修真界广泛流传这一个小迷信,说是迎着新年第一道阳光修炼,接下来一整年的都会水到渠成,不遇瓶颈。
没一会儿,金大喜和秦锐也都出来了,一整套汇元功打下来,三人浑身上下都开始往外冒热气。
“暖和了,吃完饭去吧。”刚练完功的秦锐胃口大开,只觉得能吃垮三个福兴楼,“祁伟师兄呢,还没起么?”
房间的祁伟不敢吱声,他身上实在没什么钱了。
薛玉这一晚上睡得不怎么踏实,除了外面的爆竹声让他有些烦躁之外,他还为这些人最终会怎么处理自己感到担忧。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苍白,没有血色。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现在已经是死人了,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继续“活”下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继续修炼死灵门的功法。
而现在,知道死灵门功法的,就是王老爷子,而眼下这个局面,王老爷子不死就很难收场。
那么问题就来了,又要弄死人家,又要人家功法,反正换了自己肯定不太乐意。
他正瞎琢磨,突然房门被推开,薛玉一看,是那个叫秦锐的,据王老爷子描述,这个人卑鄙狡诈阴险毒辣,简直是人类恶劣品行的集大成者,虽然知道王老爷子的描述中,基本上全都是个人感情色彩,但是他看到秦锐的时候还是难免有些发怵。
于是他极力地展现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秦锐师兄,早上好呀!”
秦锐心说你从哪儿论的管我叫师兄?不过他也不在意,一个称呼而已。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有没有带钱在身上?”
咦?薛玉没有想到,仙门弟子开口就是钱,这样俗气又直接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呃……师兄要多少?”
秦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薛玉跟祁伟师兄不一样,按苏举的说法,祁伟师兄是自己人,坑起来没压力。
薛玉是外人,大家非亲非故的,找人要钱花就不太合适,搞得像是在勒索他一样。
于是他就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有多少?”
他的本意是先问问薛玉身上一共有多少钱,如果钱不多,自己开口就少要一些。
可是薛玉听在耳里,那意思就截然不同了,只觉得这秦锐果然如王老爷子所说不是一个好人,看他这话的意思,是自己有多少他要多少,实在是有些贪得无厌!
“秦师兄胃口有些大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不敢拒绝,只敢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抗议。
而秦锐听他这么说,就有些不好意思,还以为是自己先前吃空福兴楼的事情传出去了,尴尬地笑道:“哎呀,我也不想的,我有我的苦衷。”
薛玉心中不屑,但是嘴上却说着:“凡人有凡人的难处,你们修士也有修士的不易,我能理解的。”
秦锐觉得他是个好人,最起码说话好听。
薛玉摘下腰间的玉佩,递到秦锐手里,说道:“师兄拿着这块玉佩,去大云钱行,能换五万两银钞,眼下我只能拿出这么多,如果不够……”
秦锐听到五万两就知道这话题聊歪了,赶紧打断道:“干什么?我秦锐堂堂正正做人,你以为我是来勒索你的嘛,你这是在玷污我的人格!”
薛玉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觉得十分的尴尬。
秦锐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心术不正,就觉得别人跟你一样坏!”
薛玉赶紧道歉:“秦师兄别生气,是我误会了师兄,侮辱了师兄的人格,这样!这玉佩就赔偿给秦师兄,当做精神损失费!”
秦锐:“……”
什么叫语言的艺术,看看这狗东西就晓得了,秦锐把玉佩抛还给薛玉,扭头出去找祁伟去了。
还是自家人的钱花着踏实一些。
祁伟此时正在跟苏举商量着,怎么处理薛玉比较合适。
“从法理上看,薛玉确实只能算是受害者,虽然他和王老爷子融为一体,但是在人格上却还是独立的。”祁伟说道,“还请师叔给想想办法,将他俩分开才好。”
苏举是认同祁伟的想法的,说道:“其实把他俩的灵魂分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