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直都称他为“大捕头”,从未叫过他那广为人知的外号。许久不曾听见除了诸葛先生以外的人叫自己的名字,无情忍不住微微一愣,抬眼就对上了柳沉疏的视线——他的语气和平日一样不紧不慢,却又有些低沉,实在是称不上友善,甚至还带着无所谓的态度,但出乎意料地,目光却竟是隐有忧色。两人的目光陡然相撞,柳沉疏竟也是不闪不避,直直地盯着他,片刻后忽地嗤笑了一声,直起了身子,随手把玩着他那支造型奇特的笔,一边推开门随意地走了出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么简单的道理,大捕头应当不用我再说了吧?客房我已经收拾好了,就在隔壁——你要是还想多活几年、不要教亲者痛仇者快,那就安心住着;若是不要命了,反正大门开着,好走不送,全当是我有负诸葛先生所托,也省得我白费心思——有这功夫在一个一心要死的人身上浪费,我还不如多和姑娘们说说话看看花,至少赏心悦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