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疏应了一声,起身开了门——门口的人果然正是坐在轮椅上的无情。
“待我过来就是了,大爷何须亲自动身?”柳沉疏一边推着他的轮椅往屋里走,一边有些戏谑地笑了起来,“如此劳烦,我甚是不安啊……”
无情终于是已经彻底习惯了这人爱开玩笑的性子,闻言也懒得和她生气,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天黑了。”
天黑了,所以他没有等柳沉疏来找自己,而是自己先一步来了柳沉疏的房间,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出去面对深沉的夜色,哪怕……两人的房间之间,也不过就是几步路的距离。
无情只说了三个字,但这三个字背后的意义,柳沉疏却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她愣了愣,推着无情轮椅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却立时就回过了神来、若无其事地推着无情进了屋子,眼底虽还带笑,却早已不是原先那带着戏谑的笑,而是一种——温柔而浅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