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看他一眼,见他盯着某一处瞧,脸上的神色奇怪得很。何红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容易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人。
这人模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出奇,但不知怎地,这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人身上,却似有一种绝不平常,绝不普通的地方。
这人年纪已有五十上下,蜡黄的脸色。细眉小眼,留着几根山羊胡子,穿着半新不旧的狐皮袄。他面前的桌子上,只摆着两样菜,但酒壶却有七、八个之多,为了避免酒味混杂,他弄了七、八个酒杯装。只见他一手捻须,一手持杯,正半眯着眼,仔细品尝这些酒的滋味,有时点头微笑,有时皱眉摇头。
看来,这不过只是个既爱喝酒,又会喝酒的老头子,别人既不会对他有恶意,他更不会对别人有坏心。但不知怎地,何红药瞧了他几眼,心里竟泛起一种厌恶之感,那种厌恶的感觉,和看见金不换的感觉又不一样。
金不换只会让人厌恶,这老头子却会让人觉得恐惧,一种带来灾祸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