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巫山,七宗宝阁山脚下,一片寂静,没有宗门人,也没有其他人,与东阳教教徒所传说之言有些许不同,难不成是又被骗上了。
噌——噌——噌——
那是丧事或者喜事里最喜欢用的乐器声,镲子,一阵一阵由远及近。
欧阳承玥问,“这是丧事啊,还是喜事啊,我们不会是来晚了吧……”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罗霄凶狠的眼神给瞪得闭上了嘴巴,这小子还是这么狂妄,连救命恩人都能瞪,欧阳承玥悻悻地将头扭过一边,看到一座略微别致屋子的拐角处,露着一条耷拉着的腿。
寻了个角度将屋后之人看清,原来镲子声挺止,就是那人已经垂着头犹如十分疲惫似的得坐在了地上。
欧阳承玥眼神示意罗霄,是否上前去询问,罗霄想,这山脚下的气氛古怪异常,却说不上来有多么一场,找个人询问倒还能问清楚些。
二人出发想要靠近那人,可才刚刚走过后屋子,那人就不见了踪影。
“哎!怎么回事?”欧阳承玥说。
罗霄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去,脚步利落得就好像知道那个人躲在什么地方似的,欧阳承玥低头一看,原来是地上有脚印,直接跟上去就成。
饶了一大圈,脚印在地上突然消失,而旁边的矮房子处,正好有一个人形大的窗口,罗霄二话不说,直接蹬了上去,从外面看,那窗口之内就是一个小房间,小房间里煞是空荡,唯有一床一椅一桌,一烛台一碗一衣柜。
靠在墙角处的桌子,是上等的紫檀木,发着隐隐的紫檀香,沁人心脾,桌子上铺着一张桌布,桌布长及桌角,四下无风,桌布竟然在动摇,罗霄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一把将桌布掀开。
只见那拿着镲子之人,瑟瑟颤抖于桌子之下。
桌底下见了光,那人放下镲子,腿直朝罗霄跪来,先是往地上磕上一头,接着再抬头往桌子上磕上一头,接着又往地上一磕,再往头上一磕……如此反复数次,男子停了下来,双手合十对着罗霄面前做拜神状,“我求求二位大爷,我真的没有钱了,这张桌子是我唯一的家当,你们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将这桌子施舍给我成不……”
罗霄与欧阳承玥面面厮觑,转头问向男子,“为何说我们会抢走你唯一的家当?”
男子一听语气,激动的得抬起头来,直接又往那檀木桌子磕去,好大一个声响,男子磕头磕傻了,傻愣愣发出乐呵,“你们不是来抢劫的?那就好了!”
他本是这山脚下独自生活的一位隐士,不喜城中生活,便带着家中家当,来到了山脚下生活,还没有生活过一个月,就有一批又一批的人来到了此处,每每经过,都要对这精心布置的小屋子大抢特抢,这一人抢一点,家中值钱的东西最后也只剩下这张檀木桌子了。
他本打算天亮就搬着这最后值钱的东西回到城中,谁知道半夜门外突然发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他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看这行人中还有女人,就打算以敲镲子,将他们吓跑,料想不到又是狠角色。
“你说说,你们这些练武的,一天到晚起欺负我们这些山间自养的小老百姓是为什么?你们练武来就是为了欺负弱小的么?”
这话就把欧阳承玥问得哑口无言了,都知道打架是与比自己弱的打,他虽然从未对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动过手,可心中依旧升起了愧疚之意。
“非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并非所有习武之人都会欺负弱小,我们存在的意义虽然是修炼,却也会为了像你这样的人打抱不平,很抱歉让你受惊了……”罗霄将其扶起,一转身,便看到欧阳承玥那惊喜万分的脸,差点就被他那眨也不眨的眼睛给吓了一跳。
欧阳承玥不由得对罗霄刮目相看,之前瞧他天赋异禀,是为修炼的奇才,一路看他也是狂妄自大,喜欢不动声色的逞能,谁还知道他有这般侠义心肠。
他跟罗霄来七宗宝阁虽然是受到了丹尊的指示,平日里悠哉悠哉,丝毫没有出什么力气,现在知道了罗霄是这般心境,他的心境也悄然无息的发生了转变。
罗霄与男子说明,他就是山上七宗宝阁的宗门弟子,七宗宝阁弟子门训严苛,绝对不会对老弱病残施加任何暴力行径。
七宗宝阁?男子猛地抬头,借着火光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之人,这不就是画布上通缉的人的脸么!
男子迅速甩开了罗霄为他搀扶的手,冷笑道,“原来你就是七宗宝阁的那个远近闻名的废物啊,七宗宝阁危难在即,结果却往外面的世外桃源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