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四千米的高空上进入了稳定飞行，划过一片又一片花白的积雨云，上官月虽然被罗霄绑住，却还有一张盛世凌人的嘴。

“我就算是辞退了，也还是个公务人员，照样可以逮捕你们。”

罗霄给她多加了一根绳子，顺便将备用的降落伞衣服背在她的身上，“你抓我没用，这些都不是我偷的，罪魁祸首是开飞机那个，你要是惹他生气，指不定一会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了。”

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好像是在与上官月开玩笑一般。

可扭过头看向窗外，外面可不是风景宜人的行道树，而是千米高空的云朵，这要真是被从这里扔了下去，只能是一死。

上官月看向驾驶室里正在调整自动驾驶的司空星云，他即是救了自己面店的人，又是毁了自己一生的人，她百感交集于一身。

小混珠负责看着上官月，以防上官月贞洁烈女遂咬舌自尽之类的事，尽管上官月看起来并不会做如此蠢钝的事情。

小混珠对着上官月嘻嘻笑了起来，“他混蛋起来可十分可怕，姐姐你落在他手中，要完蛋了。”

调整自动飞行结束，飞行的半个小时内，他几乎不需要动手操作，半个小时以后就能够到达城市边缘的上空。

司空星云摘下都耳机，诧异地看着被绑成了麻花的上官月，嘴巴几乎张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你们疯啦，她可是上官月！”

罗霄从平板电脑中抬起头来，耸耸肩，戏谑地说，“你若是给她解绑，今天必然坠机。”

“……”司空星云看回上官月，上官月眼神幽怨，眼神几乎要将司空星云给吃了。

怂到家的司空星云双手合十，“有怪莫怪，不是我绑的你，都是罗霄干的，你要找人报仇你就找他。”

即便司空星云说了很多求饶的话，上官月还是目不斜视，恨不得将司空星云身上给瞪出一个洞来。

司空星云就奇了怪了，这也没有捂住她的嘴巴，这么一直看着，还挺让人毛骨悚然的，他哆哆嗦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苦笑挠挠头。

上辈子就挺对不起上官月的，拒绝了她以后这辈子还这般将她绑起来，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产生恻隐之心。

司空星云愧疚地转过头，避开了上官月的眼神。

“转回来！”上官月犹如下命令一般。

“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当小偷，为了钱吗？”

“当然是为了钱啊，为了能够生活得更好一点啊。”司空星云一直低着头，看脚下，连说话都抬不起头来，有气无力。

上官月又问，“这么多钱还不够，一定非得去偷那些珍品？”

“本来就是这么起家的，什么珍品不珍品的，你工作还分高低贵贱呢。”司空星云挠挠头，直接绕过了上官月的身后，躲开上官月压抑的质问。

眼看着两人就要上升到道德层面，失去了这辈子记忆的司空星云肯定说不过上官月，罗霄不得不拿着平板电脑来到了上官月的跟前。

平板电脑是小v发给罗霄的一些资‘料，司空星云忙于学习，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他以前的日记本，在小v的整理下，罗霄找到了最关键的一些页面，关于司空星云为何在这辈子还会继续做盗圣的原因。

从窗外看下去，越过了飘动的云层后，就能够将巨大的城市一览无余，这美丽却也冷血的城市，一幢幢高楼从天上看去就一根根伫立冰冷的银针。

有人能够顺着银针向上生活，有人却在这银针下面，犹如蚯蚓一般，实在无法呼吸的时候才能探出头来，对着城市的空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并非所有的人都可以像你们一样过着正常衣食住行，无法离开城市的智人站在城市最黑暗的地方生活着，直到无法继续生活下去死亡为止。”

日记里写着。

小v是个聪明的助理，因为跟了司空星云太长时间，即便司空星云喜欢把事放在心里，小v还是将它挖掘了出来，亮到表面上。

“我不喜欢穷酸的气味，你把他赶走。”这是日记本里司空星云特意划线出来的句子 。

从那以后，司空星云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上官月的目光就没有从平板电脑上的画面移开过，她恨不得钻进电脑里面，把这些一字一句写得十分用力的日记本都看过一遍 。

她也想要站在司空星云的角度上体会痛苦。

罗霄收起电脑画面，拆开上官月手上的绳子之前，罗霄对上官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