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简短明了的一个字。声音平稳清澈。透着几分与红尘俗世格格不入的淡然。可光这一个字,无歌嘴角便无意识的翘起。
愉悦的推门而入。
入目的便是一套圆形桌椅,一旁是一面八扇屏风。无歌熟络无比的绕过屏风,就看见如斯画卷。
长条的书桌后站着一身雪衣的青年男子,一头墨发被冠起,因微微垂首的动作,有几缕墨发顺着肩膀花落脸颊边,隐约遮住了俊美却同样冷清到骨子里的俊颜。
再看那握着细细的画工笔,纤长白皙的手指有力的握着,下笔却轻柔灵巧。雪白的广袖因着手腕的来回晃动跟着颤抖着。一节皓腕让无歌一时间竟然挪不开眼。
“师父...”
无歌看着雪白花卷上渐渐成形的山水画,无意识的呢喃道。
没有等来该有的回应,无歌也不觉得有和不妥,便这么静静的看着画...也或者...是看着人。
邵之瑜真的很俊,无歌自八岁被他从死人堆里抱起,至今已经有九年的光景了。看了九年,这张清冷的俊颜早已深入骨髓,剔除不开了。每每想起,这个人,这样俊的人是自己的师父,无歌就忍不住的自豪,愉悦。
恨不得将世上所有最美好的东西给他,因为...只有他才配得上!
即便邵之瑜冷冷清清的,宛如不是这个世上之人,面对用心血抚养了九年的人儿同样冷情寡淡的很,可无歌并不怨,在无歌看来,能做他的徒弟,能为他褪去红妆,从此如同男儿一般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弓马骑射。这也是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