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姬琅琊也不相强,亲身送她到门前,直到瞧着她走得没影儿了,也不同沈墨卿招呼,径自回府,自差人送药不提。
却说九儿去做了那刀马旦,反把正旦与那连生去演。这连生天生是个做张做势,乔模乔样的主,自做了正旦,每有座儿赏戏,必定亲谢,又放出手段来,不笑强笑,不说强说,做出百般娇媚样儿来讨人喜欢,陪酒也使得,陪唱更是本行,撒娇撒痴,只是努力奉承,倒也讨得不少人喜欢,便以为得上青云,摆出角儿架势来,衣裳头面挑三拣四,做了缎子的又想绸子的,打了簪子又要钗,倒也有座儿把来送他,连生更是得了意,满心以为自此可与九儿并肩,对师兄弟的嘴脸也与往时不同起来。这戏班子里多有尖酸刻薄之辈,如九儿般沉稳隐忍尚有人不服,见他如此轻狂,更看不过眼,便多在背后笑他,说如何做了正旦成了红角的,每日唱大轴的依旧是九儿,又说瞧他那五短身材,肥肿脸面,不上妆如何瞧得入眼,只不知那些座儿眼睛叫什么糊了竟捧他场,种种言辞,不一而足。他们在背后刻薄,全不知道避忌,本也有意叫他听见,一来二去果然传在连生耳中。连生素来忌恨九儿,听了这些话,便以为是九儿不服他,背地出忿语,又见沈墨卿抬举九儿,肯替她开小灶,衣裳行头,都不要她开口,件件都是新做的,更勾起前头种种旧恨来,心上恨煞,想要挫折九儿,只恨没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