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识相,本官瞧在你年纪尚小,又是家人无良将你卖做贱行的,倒也可怜,有意超脱你,替你出了贱籍,放你还乡,你看如何?”
却说九儿不知道这个官老爷说的许少詹事是谁,便是知道是许文翰,想她同许文翰不过才见了两三次,每次都是匆匆一面,连熟识也算不上,平白就歪派她缠着人,岂不委屈,更又看低她是个唱戏的,正说着她心上痛处,是以九儿也顾不得上座的是个大官儿,脸色红涨,冷笑道:“我不知道什么许少詹事许老爷的,我只知道我登台时,下头坐的都是听我唱戏的座儿,詹事老爷也罢,贩夫走卒也罢,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没谁高贵些谁低贱些,大老爷只管放心。”
许繇叫她竟敢顶撞,勾起旧恨格外厌烦些,心道:'有那样不知廉耻的娘就有这等不知好歹的女儿,倒是我白好心了。母亲还为了这对母女屡次怪我,真真冤枉。'冷笑道:“我替你留着颜面,不想说破,你倒横起来。你若是个尊重的,怎么会有人为你争风吃醋,在你门外打起来?又怎么肯平白替你出头?这些肮脏事,原与我也没甚关系,我管不着,我只说给你知道,许少詹事若来了,只不许见他。若是叫我知道你接待他,休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