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晰可见,紧紧地覆在薄薄的皮肤之下。
梅宣恍惚间好像亲眼看见了四十年后的自己,就在眼前,就站在她面前。
“我第一次认识韩朔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大,二十六七,硕士毕业留校任教。韩朔是我教的第一届学生。”方华招呼他们入座,她自己坐在一张编织椅上,背后是一架老式带玻璃门的书橱。
“方老师二十六岁就在大学教书,我二十六岁才刚刚入学。”梅宣谦虚道。
“时代不一样了,年轻人总要青出于蓝。现在的门槛,各种要求越来越高了。”方华感叹。
“现在的历史学论文光是题目就让我看不懂。”韩朔笑道,“我当年本科毕业论文写的就很简单,叫《论崔浩国史案》,当时论文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手写,不像现在都是打印。”
梅宣脑海里浮现出手工作坊和流水线生产的迥异画面。
崔浩“国史之狱”之题在二十年前倒是少有人问津,亏得他拿来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