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不免心里打起鼓,未免尴尬又心虚,幸好没人发现她古怪的脸色。
唉,这些琐事就不提了。
“我从家里把琴背过来了。没地方放,暂时放你这儿呗。”梅宣搬来黑色箱子,拉开拉链,从印花布琴囊里取出古琴,拿出防滑垫放在桌上。顺手一拨穗子,花了些功夫调音,便坐在桌前,抚琴唱道: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韩朔静静坐下听罢,“这是柳宗元的《渔翁》么。”
梅宣笑道:“是了。词是《渔翁》,曲名为《欸乃》。”
“悠然恬淡,潇然自得。”
“我爸只会批评我弹得不熟练,我妈找不到词汇点评。只有你能赞赏我一下啦。”
“小宣年轻貌美,有学识,通文艺。我衰朽残年,笨拙粗陋。”
“你就故意让我愧疚死吧。”她小声嚷嚷。
他递了杯水给她,说道:“史学界有一位老先生去世,你看到讣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