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剩下的事,活着再说。”
*
云猎当然没有让江楼月背。
这些情绪在她心里压抑了太久,也许是一直担任着那个解答所有题目的人,不知不觉间,她总觉得自己要对所有解答负责。
可是这一秒,她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跟在不完美主义者身后大步狂奔。
风从耳朵边哗啦啦刮过去,把杂念吹得一干二净。云猎渐渐冷静下来,感觉自己又找回了学习本身的专注感。
无关考试,无关功利,无关别人的期待或者失望,只需要把眼前能做的事做好。
眼前还能做什么?
——她记得,就算一道生门已经被堵死了,但还有另一个备选项。
甩开步伐的时候,云猎将脚踝紧紧地贴在全息舱里的耳钉上,借助那冰冷而稳固的刺痛感,帮自己从混乱中确定最初的方向,在心中不断默念:
姥姥,保佑我,保佑我和我的朋友们。
我真的很希望和她们一起活下去。
尽管不知道云昭女士有没有听到这些祈祷,但是至少,耳钉的物理指向和云猎的生理罗盘共同发挥了作用。一路上躲过几场如爻辞般凶险的混战,在密林遮掩下,两棵紧密相连的血植终于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