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是这么个道理。”云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那我们应该去离正清门更远的地方开展探索才行。今天先好好睡,明天做好准备,尽快出发吧。”
接下来,云猎便得知了另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什么?你也没有灵力?”
虽然吃惊,不过她还是立刻将嗓音压得更低了些,脱口问道。
原本期待着姐姐可以教自己修炼的陈湛,这一刻看起来比她还要震惊:“什么?你没有灵力?”
两个人眼睛对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你不是通过了灵根测试——”
“你不是已经名列仙尊——”
“得,我明白了。”云猎有点无奈地扶住额头,用眼神止住陈湛接下来的话,“全是假的。系统给了我们‘修仙’的名头,但却不给我们对应的力量。这么一来,好消息是或许可以用这个作为分辨真人的备选方法,坏消息是需要花费更多心思来掩饰我们的异常了。”
陈湛垂头丧气:“更坏的消息是,我们没法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上阳剑的灵力固然可以缓慢恢复,但是肯定不足以载着两个人日以继夜地飞行。陈湛原本想着,只要云猎教她一些,她再练得勤快点,两个人轮流赶路,天下再大也都去得。
可是现在却捉襟见肘起来。
云猎帮她掖一掖被角:“没事,棋牌室的限制可比这个多。那么难的情况都能活下来,只要肯想,总是有办法的。”
火光摇摇摆摆地跳在她的眼睛里。
窝在简陋但暖和的被窝里,感受着烛火与人的温度,陈湛觉得,事情好像也没那么棘手了。
她学着云猎的方式思考起来:“那——我们明天先做能做的事,去主峰上看看,姐姐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
云猎笑起来,虎牙露出尖尖一角,像夜晚倒映的一点星光。
她从床边站起身,吹灭蜡烛,星星在黑暗里拨开轨道:“那就这么定啦,晚安。”
*
睡觉之前,云猎把上阳剑顺手放在床头,弯腰脱下鞋子,心里还在盘算着明天的路线。
要是碰到匡行秋,肯定又要被他缠住,说些有的没的。虽然他长得赏心悦目,云猎也挺喜欢看美人,但是如果这个美人总跟在身边,还处处都压自己一头,可就挺麻烦了。
她往瓷枕上一靠,静静地感受着身体的困倦,有些不爽地想。
……美人?还不如看我呢。
山间月明,没有了下城区那竞相追逐的光污染,一切都显得很安静。夜空高高地悬在窗外,连虫鸣声都没有,只能听到竹枝偶尔摆动起来,就着一窗萧疏月色,将光影簌簌地投在石板上。
静到这样的地步时,一点点声响都会被放大无数倍。
——心声也就格外清晰。
云猎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旁边的剑,心想,你居然还没睡啊。
天黑了吗?没有晚安听,所以不知道。
这听起来像在赌气,尽管云猎完全不知道是赌哪门子气。
不过想一想这人被困在剑里,无知无觉,不分日夜,实在有够悲惨,云猎决定还是对他好一点,很耐心地说:“是该睡了,正式通知你一声,晚安啊。”
她翻了个身,已经忍不住打起哈欠。风声一响,倒叫她忽然想起白天的事来,于是忍着睡意问道:“落地的时候,你是和我说了什么吗?要是有急事,你就多喊我几次。”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云猎以为【自由间接体】信号又不好了,索性把被子往下巴处拉了拉,放任困意涌起,渐渐向着梦境深处沉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听到什么人说了一句话。
可能是两个字,可能是三个字,也可能是一串波动不停却转瞬即逝的心事。
可能是晚安吧。
*
任谁都没有想到,景照那句开玩笑般的“要多和我说几句话”,很快就以某种——有些古怪的——方式实现了。
“不行不行。尽管不想承认,但是姐姐,我真的想不出来下一句了。”
陈湛趴在棋桌上,有些惆怅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黑白子被整整齐齐摆在旁边,不知是哪个无聊之人的手笔,被码成一副像素卡通画。茶水已经沏了三泡,淡而无味,正像她们此刻的生活。
云猎把茶壶提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飞花令固然费神,可是对于巩固古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