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就干!”涂毅挥舞着拳头,“别怕那经理,就和他杠。你不知道你刚才冲进派出所捞人时多帅气……”
方一楠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涂毅烫得花里胡哨的头,“回家赶紧拉直了去,跟个鸡窝似的。”
“我没和你开玩笑,教练,别受那个气!”涂毅突然正经起来。
“好嘞,回去就和他杠去。”
“别放过那老小子,太欺负人了!”涂毅戴上耳机,对着方一楠做了个金属礼。
车子重新上路。
接近傍晚了,白色的鸟群从庄稼田里呼啦飞出来,又闪烁着飞向炊烟袅袅的村落。
方一楠放慢了车速,她眼前有一闪一闪的黑。她想起来,这一天从早到晚一直在路上,她几乎滴米未进。
她把车停了下来,后备箱有她准备的压缩饼干和水果糖。
刚刚剥开糖纸,那微弱的柠檬香气还没有来得及在口腔绽开,经理的电话又打来了。
“还干不干?不想干就抓紧辞职,想干就抓紧回来带学生!”
方一楠囫囵咽下了那块糖,一口火生生憋在胸口。她真想像涂毅说的那样,和经理痛痛快快杠上几句。可她的目光掠过后备箱深处,那里藏着哥哥的刑满释放证明,还有小米被二把刀丢出来的书包,也蜷缩着躲在这避难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