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这首曲子叫《行者》。”宿秀丽热泪盈眶。大学时的文艺汇演,她们梵语巴利语系出的节目就是这首古筝曲。
她激动得手指都不利索了,在手机上打错了好几个字。
“你还记得吗?大学时候,我们系上台表演,就是这首曲子。天哪,我竟然把它忘了,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这条消息是发给陈大彬的——有那么一瞬间,宿秀丽已经把刚才的争吵忘记了。她只是心潮澎湃地想起了那个被驼铃、风沙和龟兹古国环绕的夜晚。那也是她和陈大彬第一次遇到彼此的夜晚。
“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吗?不回来我就锁门了,我和茉茉要睡了!”陈大彬愤愤地回。因为他每次外出应酬晚归,宿秀丽总以“锁门”威胁他。
他得意地关上了机,以为自己会大获全胜。
“让你也尝尝我受过的滋味。”他想。
次日早晨,他的手机并没有如他所想地堆满道歉信息;门铃也没有如他所想地在深夜焦急响起。
他只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宿秀丽坐在紫藤树下静静想了两个小时后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