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婉拒了师兄的好意。
他以为这事过去了,可这事总会不由自主地重新浮现在他脑海里——在一个又一个冗长的“务虚会”上,在一次又一次地“任务式喝牛奶”时,在领导一句又一句“大局为重,注意舆论”的叮咛中……这个念头像浮在水面上的葫芦瓢,他摁不下去。
“朵朵?”
黑暗中,他看到庄朵朵形单影只的身影进来了。
洗手间的花洒响了很久,可她身上一滴水都没有。她只是蒙头钻进被窝里,手和脚都冰冰凉凉的。
“你怎么了?”郭劲有一阵心虚。
“我爸妈非要再来买一套房子。”庄朵朵蒙着头说。
“为什么又要买一套?咱们买的仇敏的那个不是快交房了吗?”郭劲有些着急,他不敢承认,自己听到买房二字,第一个浮现出的念头是“完了,更不能换工作去广州了”。
庄朵朵掀开被子,好像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