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马悠闲地呆在秋日的阳光下。
解老大可是隶属于车船店脚牙一类。
解老大收回眼光,有意无意地细细打量了一下那朱姓年青人的妹子。
看上去,那妹子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要说,那可真就是美人一个!细高的个子,蓄着长发——黑黑的长发。两只眼睛又大又亮,是那种黑眼仁儿有点儿大的那种,鼻梁直直的,小嘴儿尖下颌,脖儿有点儿长,容易让人想到大葱的葱白。上身着一件粗布长袖白衫,下身是一条软软的铁灰色亚麻裤子,脚上穿一双深蓝色球鞋。这副长样,这种装扮,啥人看了不得多看一眼!
不知为啥,解老大朦朦胧胧有了一种感觉,觉得朱姓年青人请他吃饭和他妹子恰逢其时地出现在他面前的这套事儿,好象是事先安排好了的!
解老大心里出现了仙人跳这么三个字!
可再看朱姓年青人和他那妹子又有点儿不太象!
解老大告诫自己,不管咋样,自个儿留点儿心就是了!
“妹子!那么的!今儿个,我们兄妹俩和解大哥有幸相会,这也是个缘分!解大哥这不是贩马呢嘛!不能喝太多的酒。刚才,我和解大哥已经喝了一会儿了!你是晚来的,先自罚一杯,也让解大哥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喝酒!”
朱姓年青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拿起了酒瓶子,回身对那摊主说道:
“老板!把碗筷再给我们上一副!”
“来啦!”
一满杯酒倒上,放在了那妹子面前。
“哥!那得咋喝?”
“头一杯酒是罚你的!你就先干一个以示诚意!”
“那好!解大哥!我先自罚一杯!”
说着,那妹子真就端起那杯酒,一仰脖儿就喝了下去!
就这一仰脖的工夫,解老大看到那妹子雪白的脖颈,心里不免就是一动!
说来也是怪事儿!看到眼前那妹子的一应表现,也不咋,解老大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差不多同样年岁的女人。谁?解华呀!
还是那句话。咋?你解老大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忽儿,解老大的脑袋里出现了那天深夜发生的事儿!解华那……!出现了他慌不择路地向草原上逃窜的情景!他可是立过誓的!这辈子,只要我还活着!
要是有人问,解老大这话啥意思?活着咋?其实这句话那就不用解释了!是凡人都应该明白的了!
“解大哥!这头一杯酒我喝了!这刚刚见面,妹子献丑了啊!哥!我喝完了!解大哥人家还有事儿!你和解大哥就别喝太多了!”
说完这句话,那妹子站起了身来,对那年青人说道;
“哥,我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啊!”
说过,又对解老大说道;
“解大哥!啥时再过来,到家串串门!”
解老大有点儿意外,一忽儿就有了一种被闪了一下子的感觉。愣了一下子,说道;
“唉唉!好好!”
解老大站起身来。
那妹子说道:
“解大哥!你快坐!哥!那我走了啊!”
眼见着那妹子朝她过来的那院子拐角处走了过去。
回过眼神儿,解老大发现那朱姓年青人正看着他。
“解大哥,我们哥俩儿这也是初次见面,我就觉得我俩投缘!我有啥话我愿意跟你说!你不知道,我和我妹子那可真真儿不容易!我们家原先还是个有点儿钱的人家。我爹也是个做买卖的人。别说,还真就攒下了俩钱儿!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一年的工夫,我爹我妈就相继离世!当年,我十四岁,我妹子才七岁!你说那得让我们兄妹俩儿咋活呀?要说,这还真就多亏了我叔和我婶儿!当时,我正在念书,读到了四年级,我妹子还没有上学。我们家有房子,我和我妹子还住在我们自个儿的家里,剩下的那些事儿,可就全是我叔我婶帮着了!我叔原先是个厂子的工人,后来就不干了,自个儿开了个铺子,卖那些个棉麻货品!你没看我妹子身上穿着的衣裳和裤子么,那都是我叔生意上的伙伴那些厂子里生产的!我叔和我婶那可是真就没说儿,帮这帮那。可人家也一大家子人,人家出人出力地帮我们,我们力所能及的地方那也不能全靠人家,吃喝用度还是我们自己出。我叔我婶怕我们小不懂事儿,胡乱花钱,我爹妈留下来的那点儿钱都是我叔我婶帮我们掌握着。人家哪笔开销,钱都花在了哪儿,一笔一笔那记得才清哪!一个月跟我和我妹子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