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这实施刑罚的狱卒和唐子昶之间有什么杀父之仇一般。
正当那狱卒打的起兴的时候,一道声音幽幽自他身后传来。
“哦,将人打死长公主就会奖赏你?揭发此人刺杀长公主的大功臣?本公主怎的不知道,给了本公主一棍子的人反而成了功臣了?”
那人鞭子扬起的动作一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仿若那被丢弃依旧的木偶,脖颈转动之间十足的僵硬。
仿若能够听到那陈旧磨人的咔咔声。
那人一点一点的转过头来,待到看清身后之人时。
啪嗒!
手中的长鞭掉落在地。
仿若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物一般。
那人双眸睁大,愣在原地没有反应。
苏凝玉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在不久前,狠狠给了自己一棍子的牢头。
没想到自己那一次的昏迷,不仅仅没有将这个人处理掉。
还让这人钻了空子,前来看守唐子昶。
“殿、殿下!您醒了,没事了啊?”牢头哆哆嗦嗦的跪下。
话都说不利索。
一旁负责倾倒冰块的狱卒,早已经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
低着头,默不作声了。
苏凝玉看了一眼被吊起来,神志迷糊的唐子昶。
打了个手势,杏仁懂事的上前。
带着一块儿来的护卫将唐子昶从水牢之中放了出来。
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牢头,苏凝玉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刚刚说,这人就是刺杀本公主的罪魁祸首?”
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
落在那牢头耳中,却莫名的带上了几分疑惑。
好似苏凝玉是真的在疑惑,面前这个近乎看不出人样的人是不是真的是刺杀自己的人。
没有听出苏凝玉话中其他意思的牢头。
心头猛地一喜,嗖的一下抬起头。
双眼里边满是庆幸,脸上挂着恶心又谄媚的笑容。
“是的殿下,这人就是刺杀您的刺客!”
“我们正在审问他,不过他嘴硬的很。什么都没说,实在让人生气!”
时至今日,牢头还以为苏凝玉受伤之后忘记了他的所作所为。
十足心安理得的将苏凝玉受伤的全部罪责推到了唐子昶的身上。
毕竟,只要长公主认为这人就是刺杀她的刺客。
那么,他这么卖劲儿的折磨这个刺客。
一定会得到长公主的赏——
诶?我前边怎么跪着一个没有脑袋的人?
谄媚恶心的笑容定格在脸上。
银白的软剑划过,一颗头颅便轻飘飘的飞起。
好一会儿,那如柱的血水才从断裂的脖颈之间喷涌而出。
咚!
无头的尸首栽倒在地。
不远处,一颗脸上还带着谄媚恶心笑容的头颅浮在水牢之中。
漫延而出的液体染红了周边的水面。
一旁完整看完的狱卒,此刻仿若那毫无生气的木偶。
双目是震惊到茫然。
苏凝玉接过杏仁递过来的手帕,一点点擦拭着软剑上沾染的血渍。
唇边还带着些微的笑。
杏仁低头垂眸安静候在一边。
静静等待着苏凝玉擦拭完手中的软剑。
她知道,这一次自家殿下是真的生气了。
她家的殿下,真的生气是不会叫人看出来的那般喜怒形于色。
而是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轻飘飘地就将人的脑袋砍了。
当初皇帝封自家殿下为长公主的时候。
也有几个老不死的顽固不认同,甚至时常同自家殿下唱反调。
受封的那日,自家殿下便是唇角含笑,眉目含情一般。
挥舞着手中的三尺青峰,将那几个老顽固枭首于议政殿之上。
也就是那时,传出了长公主荒淫无度,暴虐肆杀的传言。
如今细细算来,也有好几年没见到如此生气的殿下了。
“关在死牢的吴良何时处斩?”
苏凝玉的声音轻飘飘的,黏黏腻腻。
仿若那三月最为熏人的万千桃花掺了细糖,做成最为粘牙甜人的桃花糕。
杏仁却下意识的绷直了身子,垂眸恭敬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