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凌沄潇怎么可能会让他跑?
段延庆只要往后退一步,他就会顺手折一些细小的枯枝,往他的腿上四肢肚子丢去。
枯枝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便成为了吹可断发的利器,直接穿透段延庆的身体,牢牢镶嵌在里面。
在手臂和大腿多了七八根小树枝以后,段延庆便不敢妄动了,拄着拐杖停在原地,像是看怪物一样瞪大着那双根本就合不上的眼睛,直愣愣地凝视凌沄潇。
“不跑了?”凌沄潇皱着眉头甩了甩手上的残雪。
刚才段延庆跑得急,她攀折树枝的时候便折得急,让雪水落到了手背上。
亏得花满楼小崽崽不在旁边,不然非得说她不可。
凌沄潇甩了甩袖子,用内力将洇湿的那节衣袖和手背烘干。
真是麻烦。
“你到底是谁?”段延庆不停打量她,“莫非你是逍遥派的人?”
凌沄潇扬了扬眉头:“逍遥派?”
她知道这个门派,倒是有些像修仙门派的模样,只不过说到底还属于武侠的范畴以内,各种心法招式虽然独特,但还说不上背离人类能力本身,要踏上修仙的路,首先就得要过获取真元成为陆地仙人达到天人之境这一关。
不过若是他们能够达到宗师级别,与寻常修仙弟子对抗也并非不可为。
然而这两样对她来说,都显得太小儿科了。
因此,凌沄潇颇有些不乐意对方拿她作比,还一副将她当成那逍遥派门下小弟子的模样。
这就像当你做成了江湖百晓通之后,别人却误认为你是丐帮传递消息的弟子一样,侮辱性有些大。
幸亏她是个成熟的老人家,没有小年轻那不高兴就得教训一下,或者杀个人的坏习惯。
只不过她语气里的反问,透露出了几分对逍遥派的不屑,让段延庆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凌沄潇看出来了。
“你很怕逍遥派的人?”
段延庆嗤笑:“并非怕了他们,只是那门派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是疯子,若非不得已,还是少沾惹他们的好。”
凌沄潇不置可否。
曾经,她也当过疯子,只是后来经历的岁月长了,看开了,逐渐才好起来。
她不再和段延庆说话,转而垂眸打量着地上的两个人。
人虽然解了绑,但是中了迷香,冷意也没将他们冻醒。
凌沄潇并不是一个唯我独尊,喜欢残害无辜的人,虽说十二连环坞将调查来的信息交予她,可是其中真假,她还是有点耐心听对方好好说一说。
于是她将手中还没用完的枯枝,掰成了两段,给云中鹤和岳老三每个人送了一段进小腿。
噗——噗——
两道惨叫声,在雪地里面回响。
枯枝上面的雪,被吓得扑簌簌往下落。
凌沄潇像是嫌弃段延庆的笑声一样,嫌弃他们吵闹。
最重要的是——
她头顶上的枯枝也在往下掉雪,她要是不想被淋着,必须要不停躲闪,或者将内力化成无形的盾将雪挡开。
这两种办法,她都觉得麻烦。
于是,凌沄潇又伸手摘了一根枯枝,掰成两段送进云中鹤和岳老三的肚子,让他们的笑声暂停一下。
肚子猛然一痛,这两个人的笑声果然停了下来,只能闷哼两声。
凌沄潇拍了拍手中的残雪,满意了。
这个世界果然有时候还是要清净一些,才会显得比较美好,让人想多待一会儿。
云中鹤捂着肚子,顺着树枝飞来的方向往前看去,只见天地皆是白茫一片,唯有一道红色影子如同冷梅一般,在雪地上独自盛开。
美。
美得张扬艳丽,美得不似凡尘中人,美得夺人眼目。
哪怕肚子在咕噜噜冒着血水,云中鹤也忍不住露出垂涎的表情。
凌沄潇冷嗤了一声:“看来你这色中恶鬼的绰号并没有取错,想来你那残害了三百六十二女子的事迹,也并非妄言。”
哪怕数量没有这么多,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若是想得再黑暗一些,恐怕还有许多没有被发现的受害人。
想到这里,她再看云中鹤的目光都冷了许多。
岳老三对女色没有兴趣,但是他很介怀自己肚子上挨的这一根树枝。
“你到底是谁,将我们弄到这里来想要做什么?”
凌沄潇轻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