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数目只有那场大战，想想也对，鲛人的神魂被困在辛芷的执念幻境中始终不曾回到海底。

再想想这个时间节点，这个黑雾也是在一年前左右才开始聚集到此处，一年前不就是幻境破了的时候吗？

而辛夷一直在忙北海的事，难不成就是这件事？

“海底的死气是怎么跑到陆地上来了？”慕洛安终于问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而阁主始终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这里设了聚灵阵，不过聚的不是灵气，而是死气。有人跑到了海底把死气引上来了。”

如果只是聚灵阵还好，只要破了阵就没问题了，只是有一点，既然破阵就能解决的事为何会拖了一年之久都没有人解决，纵使死气能迷惑人心，在迷失心智之前就该已经破了阵，毕竟聚灵阵很好破。

“我们现在是要去破阵吗？”

“阵已经要结束了，阵已经没有用处了。”

慕洛安一副料到了的表情，阵好破，重要的是这些死气聚在这是用来干嘛。

“聚这些死气的人想要做什么？”这是慕洛安问的最有价值的问题，她不会担心阁主答不上来。

如果无尘阁的阁主不知道，那这世间大概没有人知道了，不，除了将死气聚集在这的背后的人。

果然，阁主答道：“献祭。”

世间万物专有其道修炼成仙，而在上面的便是神。

弹指间就能让望生大陆消失的、真正的神。

传说，当一个人可以看透世间本质，时间停止转动时，这个人就会飞升成神，但数万年来，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如此。

不管修为在这个大陆多么强横，在神的眼里也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曾经有人这样比喻凤凰族，他们是神的后裔。但事实证明也都不过是胡扯。

或许凤凰一族的生命相比较来说漫长一些，但都是有限的，几百年，几千年，上万年...

没有人能摆脱时间。

有很多人想要得到颠覆天地的力量，便会对神献祭，但这些不过都是痴心妄想。

人们忘了，也许献祭的是你认为最了不起的东西，但在神的眼里，都不过是云烟尘土。

换句话说，连瞧都不想瞧。

虽然献祭的行为很傻，但总有人这样做。不过话说回来，献祭死气的恐怕不是什么正经的献祭。

“献给谁？”说是问，更不如说像是喃喃自语。

但阁主还是听见了，他很轻的笑了一声，道：“那就要问献祭的人了，天下事很多都逃不过无尘阁的眼睛，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不过可以猜想，你们所说的‘万恶本源’也是神的一种呢，听这个名字是不是和死气很相配？”

明明是很平淡没有波澜的几句话，但却让听得人感受到一丝嘲讽。

对于万恶本源的的说法都是望生大陆最开始形成时就出现的。

望生大陆形成最初，天空是昏暗的，所有的生物都在进行无休止的相互厮杀，空气中始终弥漫着血腥气息，也许是血液的长达几千年的熏染，就连土壤甚至都泛着微微红色，大地更是寸草不生。

后来，天降凤凰神族，强大到一夜之间站在大陆的最顶端，他们如同神降，心系苍生，运用神力将邪恶的念头从万物中抽离、封印，世间的人给他取了名字，“万恶本源。”

她没有见过，了解过万恶本源，都是从传说，从记载中得知。

世间对万恶本源同仇敌忾，万恶本源的传闻也是各不相同，但都是坏的形容。

阁主说，他也是神的一种，慕洛安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法，她感到新奇。

“万恶本源，是神吗？”

阁主回道：“也许是吧。”

但无论是与不是，这个猜想是符合逻辑的，将死气献祭给万恶本源，听起来就很合理。

“如果万恶本源也是神，大概是不会得到回应。”慕洛安沉吟道。

过往对神献祭的人，没有一个得到神的回应，这一次估计也一样。

“他会的。”阁主不咸不淡的否定了慕洛安。

慕洛安抬眸看向那副银质面具，问道：“为何？”

面具的遮挡让慕洛安什么都看不见，但慕洛安能感觉，他好像在笑。

“神亦有所求。”

“死气吗？”

阁主嗤笑一声，很不屑，但却没否认。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阁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