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她可以回来。

目前为止，慕洛安不知道万恶本源的目的到底是为何？绕了这么大一圈只是让她去封印里待着？

“慕施主想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但也不一定。

慕洛安看向玄音，“和尚，你呢？想好了吗？”

少女看向他的眼神含着期待，仿佛所有的希望都聚于的身上。但玄音知道，没有什么想好不想好。

“贫僧说过，别无选择。”他不知道为什么必须要去封印里，但他抗拒不了，仿佛他一生的终点就是那里。

又是别无选择，这四个字有太多的未知性了，这让慕洛安心中的猜想有些模糊了。

但不管事实到底是什么，不管回得来回不来，她都必须去。

在梦中与万恶本源对话，慕洛安能猜到这道封印并不能困住他。

沈御舟又说过，大陆承担不了他的降临，所以‘防御罩’的说法是对的，不是用来保护万恶本源的。

而是用来保护大陆的！

万恶本源现在愿意待在封印之内，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慕洛安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万恶本源暂时感兴趣的，但这一点尤其重要。

既然他要她留在封印里，那便留，只要他不离开封印就好，何况还不一定会留在里面。

但慕洛安突然想到一点，万恶本源指名要去的还有玄音。

玄音呢？他又该何去何从？

“和尚，如果，你有选择呢？”

“如果有选择，你想去或者是不想去？”

人活一世面临诸多选择，有时得偿所愿，有时迫不得已，有时犹豫不决。

但心中的选择不会改变，选择就像一座天秤，不管你最后选择哪一边，心中答案会让天秤倾斜。

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但玄音就好像听不明白其中意思一样。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一条，没有什么其他选择，这无关想或不想。

其实他从未有过选择。

玄音的眼里依旧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波澜，除了一瞬间的迷茫之外，什么都没有。

“贫僧的选择亦是如此。”

慕洛安怔了怔，沉默了一瞬，又蓦然反应过来，她不该这么问的。

“那你想回来吗？”

玄音似乎是有些不耐，他觉得慕洛安问的问题都有些愚蠢，明明刚刚就说过了，可能有去无回。

“通天境只能建立去的通道，慕施主难不成忘了？”

慕洛安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除去能回来与否，只是单纯的，你的意愿如何？”

只要玄音表达出自己想回来，那慕洛安便不会让他与她一同去往封印了。

反正就是用通天境去而已，谁都可以，并不是非要玄音。

“慕施主为何总是问一些虚妄的问题？”

很多时候不是你想就可以怎样去做，所谓的人的想法，人的意愿，大多时候都是一场虚妄。

他神情漠然，心中亦是，他看淡世间一切，也包括他自己。

“已经耽搁了许久，慕施主还去吗？”

“...出发吧。”慕洛安想，也许是她想的有点多了，管的也有点多了。

玄音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去，从未犹豫，如今又何必多此一问。

......

“通天之道，达无人之境。”

话音一落，通天镜发出光芒，然后融入黑石柱里，随后黑石柱的顶端放出一阵阵星芒，通道开启了。

“洛安！”突然，一声温润的声音带着急色将慕洛安喊住。

慕洛安回头一看，正是一年多未见的沈御舟。

但眼下不得有半分犹豫，慕洛安抓住玄音的手腕，就往柱子上面一跳，光芒更甚，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

沈御舟再怎么不解，也看出来慕洛安在做危险的事。

沈御舟眸子一沉，身影一闪，想要来到柱子上将慕洛安带下来。

但通道已经开始传送，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也不能在靠近了，沈御舟被星芒挡在外面。

“洛安，听话，先下来。”沈御舟没有办法，只能让慕洛安从里面出来。

玄音感受到，慕洛安抓着她手腕的手，攥紧了一些，甚至小小的退后了一步。

她微微一笑，语气轻快又郑重，像是道别又像是承诺。

“哥哥，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