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夏把鸡冠花的花都给拨拉蔫了,终于兴致缺缺的回过头来,“总而言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叫我老板爸爸。”
简愉:“……你疯了吧?”
可桌上的股权交接证明做不得假。
简愉呆滞半天,看向瞿温书:“你和我有婚约,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准确的说,我的婚约是和简家的少爷。”
瞿温书眉目温敛,声音客套,“你确定你是吗?”
简愉一僵。
“皇朝”的总裁办公室桌上有一个曾经连夏买来玩的沙漏,放在这里后张北一直没扔,过继在瞿温书手中后这个沙漏竟也一直还在。
而此时。
瞿温书修长有力的手指将沙漏翻转过来,眉目平静的看向简愉:“三周前,连夏住过一次院。”
这声音仿佛有种魔力。
当瞿温书的声音凉下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逼仄感和压迫感瞬间变弥漫了整个空间。
“当时他的许多基因检测做不了,所以需要家人来进行辅助证明试验。”
瞿温书道,“可是很奇怪啊,简愉,你父母都说来不了,你也装病,你们任由连夏生死不知的躺在病床上整整两周。”
“诶呀。”
连夏转过身,“好了,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看还是——”
瞿温书第一次打断了连夏的话。
“当然要说。”
瞿温书笑了一下,看向简愉,“我要是你,早就已经选择带上父母立刻出国永居,永远不会国。”
简愉抖了抖:“瞿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已经逃不掉了。”
连夏终于成功薅秃了一整盆鸡冠花,擦擦手站起来,眼神瞧了瞧瞿温书,“他准备亲手掐死你们了,嘻嘻。”
*
跋扈而来,败兴而归——可谓是简愉最真实的写照。
张北也回去忙其他的工作。
办公室里便只剩下瞿温书和连夏两人。
瞿温书将连夏揽进怀里,亲亲抱抱了一会儿,才低声哄:“你似乎也没有特别高兴。”
“嗯?”
“简家。”
“哦……”
连夏沉默了一会儿,“其实还好,我只是有时候在想,或许无论我怎么报复,报复或者不报复,他们都可能会活得比我长。”
“这样一想,就挺没意思的。”
心爱之人的言语是一把刀。
轻而易举就能将人扎的鲜血淋漓。
瞿温书恨不能将连夏供在佛堂上,又恨不得将连夏揉在血脉里。
最后他只能用力再用力的抱紧连夏:“不会,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连夏光明正大的对瞿温书上下其手,将他撩拨的难受不已,然后灵巧的从他怀里钻了出去,“但你是我的。回家吗?”
回家。
瞿温书重新牵起连夏的手。
两人一同上了电梯,数字下行。
瞿温书突然道:“刚刚你说你是简愉的老板爸爸。”
连夏:“嗯?”
瞿温书:“如果按照这样推断,那我应该算什么。”
连夏:“?”
瞿温书:“金主爸爸?”
连夏:“……”
像是想起了什么。
连夏勾出一个非常恶劣的笑。
他踮起脚,凑近瞿温书耳边。
“我听说在国外,把情人当儿子养的那种,管吃,管住,管愺的白人老男人有一种特殊称呼。”
连夏嘻嘻一笑,小虎牙磨过瞿温书耳后,“糖daddy。”
虎牙尖锐。
触感却温粘。
瞿温书一僵。
连夏使坏完成,兴高采烈的从开了门的电梯内溜了出去,脚步轻盈的像是展翅欲飞的金丝鸟。
然而下一秒。
一桶油状的液体从金丝鸟的背后陡然泼上,顷刻间便浸透了那只艳丽鸟雀的所有羽毛。
瞿温书听到凄厉又疯狂的声音伴着自己耳中剧烈的轰鸣如雷霆炸响。
“去死吧瞿温书!你害了多少人!资本家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我也要让你尝遍永失所爱的滋味!”
火机短促而微茫的火焰从电梯边一名穿着保洁服装的人员手中燃起。
只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