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喝茶。
待她看得差不多后,他才道,“我要离开上京一段时间,过两日就走。”
“去哪儿?”
“我两位姐姐外嫁后,许久未见,打算去看看,顺便让外甥外甥女认认我这个舅舅。”
郑明锐提起他两位姐姐,语气都变得温柔许多。
徐琬的记忆中几乎没有关于郑明锐这两位姐姐的事情,大概是因为差着年纪,而她们在贵女圈中的存在感又太低。
她只是从旁人那里听说她们过得不大好,郑老夫人做主将他们嫁离上京了。
细算起来,她们嫁出上京也两年有余了。
“你同你两位姐姐的感情很好?”
郑明锐理所当然道,“血脉亲情,自然是好。”
他也会讲血脉亲情?徐琬有点不信,不过她没再问,毕竟那是郑明锐的事,与她无关。
“郑东家应当是个好舅舅。”
“是吗?”郑明锐微微一笑,笑容极为温柔,“我想也是。”
“那你何时回上京?”
郑明锐想了想,道,“暂且不知,不过年后徐小姐定然能见到我。”
徐琬“哦”了一声,道,“那便祝郑东家出行顺利。”
“借徐小姐吉言。”
……
徐琬挎着一包毒药离开寒舍,路过那株木芙蓉时,宅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应声侧目,与崔言之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门下的少年身长鹤立,犀颅玉颊。
“哎,崔言之。”徐琬停下步子,奇道,“你怎么……你不是住那里么?”
她指了指隔壁,崔言之双眸发亮,两步迈出宅门,拱手行礼时,面颊浮起淡淡的红晕,“还未来得及告知徐姑娘,我换了住处。”
“哦——”徐琬恍然道,“那你在住这里?”
他摇头,“不是,这是我老师的宅子,我来这里学习。”
“那你搬去哪里了?”
“外城梨花巷——”
崔言之微顿,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具体的住址,若说了,显得他别有居心,等着她上门寻他,可若不说,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面前少女看起来心思纯明,应当猜不到他的想法。
于是,崔言之大着胆子补充,“进梨花巷左手第二间宅子,门口挂有‘梨居’的木牌。”
“好,我记住了。”徐琬笑着告辞,“那我先走了。”
崔言之被那明媚笑容晃得心跳加速,喉头发紧,只吐出一个“好”字。
他本想提出一道同行,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杵在门口作甚?”
身后乍然响起一道声音,吓了崔言之一跳。
虞敏德听见爱徒在门口同人说话,他便打算出来瞧一瞧,结果没瞧见巷中有什么人,倒是瞧见他的爱徒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门口,像傻了一般。
“老师!”
崔言之迅速回神,有种隐秘心思险些被人察觉的惊慌。
“我听见你同人说话,谁啊?”
崔言之强装镇定,飞快答道,“一个朋友。”
虞敏德又眯起那双透着精明的眸子,哼道,“朋友?”
“是朋友。”
崔言之或许不知道,他并不擅长说谎,至少在虞敏德看来是的,不过虞敏德懒得揭穿他。
“还不赶紧回去?”
“是,学生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