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把手。
山林间的微风迎面拂过,徐琬听他低声道,“阿玊姐姐,其实我不想去阳城。”
“为何?”
“因为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他们又是谁?是你爹的家人么?
徐琬余光瞥到扒在车窗边紧张兮兮的老妪,吞下好奇的问题,劝他,“但你舅舅让你去阳城,你的嬷嬷也陪着你,那里肯定比上京好。”
月风不说话了。
徐琬看着他柔软的发顶,心说自己说错话惹他生气了,于是找补地问,“你的名字是你娘取的么?”
他“嗯”了声,“娘说月是明亮纯洁的,风是无拘无束的。”
“小公子,骑够了吧,该下来了。”老妪喊他,应是怕他童言无忌,和徐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月风偏头看她,大概是想说没骑够,可不知他心中经过怎样一番天人交战,终是点点头,闷声闷气地对徐琬道,“阿玊姐姐,我想下去。”
他挺懂事的。
徐琬把他放回马车后,就听老妪压低声音道,“小公子,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可以对旁人敞开心扉。”
“可她不是坏人啊,她昨晚保护我们了。”
“那是她职责所在,老爷花钱雇她来,就是为了保护小公子啊。”
“可是…可是…”月风可是半天,没可是出来,他想说他感觉徐琬不是坏人,他的感觉一向很准。
可转念又想到他娘和舅舅说的,要听嬷嬷的话,他就觉得好孩子是不应该顶嘴的,他还太小,肯定没有嬷嬷见的多,懂的多,嬷嬷说的,肯定都是对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以为能和厉害的鬼面大王做朋友,可实际上,她只是因为钱才理他的,不关心也不好奇,他们为什么不喜欢他。
他娘说过,金钱换来的朋友,叫酒肉朋友,这样的朋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