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着马车走出了京城,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小镇,见到了很多新鲜的事物,小雪表现得尤为欢快,一路上嘴巴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说着自己看到的东西。
这夜他们正处在荒郊野外,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上,第二日在赶路。
叶筝去打了趟水,还找了些野果,尝了下没毒,只是有些酸涩,这才带回去给二人分享。
一回来她就发现往常应该站在她离去的地方等她的人此刻正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而小雪在一旁跟他搭话,问他怎么了,他都没有回答。
叶筝急忙赶上前去查看。
她轻喊着重朔的名字,好几声之后才得到回应。
他抬起头,叶筝方才看清楚他此刻的模样。
双唇紧闭,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嘴唇乌青,似中毒一般,叶筝赶忙拉住他的手为他把脉,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有些气血亏空。
他的双眸也不再似从前一般乌黑发亮,沉着冷静,反而眼底透着浓浓的惧意。
叶筝问他怎么了,他抿了抿干涩的唇摇了摇头开口。
“没什么,我缓缓就好了。”
叶筝哪里会信这话,蹲下身与重朔平视,两只手托住他的头,很认真的看着他说,“如今你既跟着我,那我必定是要顾着你的安全的,可你如今这么虚弱,让我怎么安心带你上路?”
“告诉我,你怎么了,我才好帮你不是?”
重朔还是有些犹豫,但见叶筝一脸严肃的表情,刚想开口,又瞥到身旁弓着身正竖着耳朵听的人,闭上了嘴。
小雪本来就一直盯着两人,此刻见重朔的眼神,作为人精的她自然知道这是不想告诉自己,很识相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等她走后,重朔还是不肯言语,内心很是纠结,他不想让喜欢之人知道自己这般狼狈不堪的处境
叶筝见他还是不开口,费了好大一番口舌,他这才鼓起勇气慢慢说着。
“自……我有记忆起,每年的今日,我都会遭受……巨大的痛苦,请了许多医师,都瞧不出症状,每次……这种症状发作时,内心就好似有蚂蚁在啃食一般难受,好像在承受离别的痛苦一般。”
他的话语很是虚弱,声音有气无力,缓了缓,继续说道。
“每到这时候,我就会失去修为,如同一个废人,身体还虚弱无比,连自身都顾不好。”
说完他有些歉意的看着叶筝,“筝筝对不起,我之前忘记这件事情了,我没有想给你带来麻烦的。”
叶筝哪里见得他这副小可怜的模样,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顶,安抚着,“没事,既然你如今暂时没了修为,我来保护你就行了,不用太担心,只是……你这修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重朔见她不生气,苍白的脸色这才恢复了一点点的血色。
“最多一个月就能恢复,只是这一个月内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恢复一点修为 ,有时恢复一层功力,有时恢复两层,到了一个月,基本就恢复完全了。”
叶筝瞧着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啧啧称奇。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症状,你的脉搏除了有些气血亏空,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重朔摇了摇头,“医师都是这么说的,他们也不曾瞧出来是什么问题。”
叶筝没说话,站起身来靠着树干,一只手抵住额头,垂眸沉思着。
没过多久她睁开了眼睛,有了些想法。
“只怕是某种禁制。”
重朔还是摇头,“我也曾想过,只是我自有记忆起,就一直有了这症状,好似从出生便有了一般,但我实在想不到……谁能给我下这种禁制。”
“自有记忆起?你的爹娘呢?”叶筝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没有爹娘,好似从天而降一般,长在了这片土地上。”
!!!
叶筝很是震惊。
“你从泥坑里蹦出来的?”
“不可能吧,你若没有爹娘,怎会出生呢?”
叶筝看他有些落寞的神色,以为他是想到自己可能是被抛弃之后,有些委屈,不禁感叹。
可怜的娃啊!
这么可爱这么乖的孩子,怎么能被抛弃呢?
殊不知重朔那般神色只是因为觉得叶筝说那话,是因为嫌弃他的出身,神情怎能不落寞。
其实要说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倒也不是不行。
虽然时隔上千年之久,但他仍记得自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