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悄揉了揉眼睛,眨了眨,等到晨起的惺忪感过去后,阿悄扭过身子,看着边上直挺挺的躺着的小男孩,笑嘻嘻的打了声招呼。
“早呀!”
小男孩垂下眼睫,并不理睬阿悄的问好声。
“你不是能看到我吗?”
阿悄转身趴下去,双手托着腮,不满的说着。
“你怎么睡床沿上,多不安全!”
不知何时,房间的门从外被人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端着一个装满各种瓶瓶罐罐的托盘走了进来。
阿悄根据声音辨别出,这是昨天的那个女人。
女人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弯下腰,一只胳膊穿过小男孩的脖颈,一只胳膊穿过小男孩的腿弯,一用力就把小男孩抱了起来。
“阿姨,别!”
小男孩稚嫩中夹杂着嘶哑的声音响起。
阿悄躺在床的中央,单手托着腮,小脚丫子一起一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小男孩。
“怎么了?”
小男孩余光中瞄着阿悄有些兴奋的模样,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垂着眼睫回道:
“没什么。”
女人没再说什么,把小男孩放到了床中央的位置,盖好被子,抬起小男孩的胳膊,把袖子往上挽了挽,直起身,转身走到桌子边上,摆弄着托盘里的瓶瓶罐罐。
阿悄在小男孩被放下的一瞬间,身子一滚,滚到了边上。
阿悄坐在床头,半个身子趴在枕头上,用半个胳膊肘支撑着上身,伸出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勾了勾小男孩卷儿翘的睫毛。
“你怎么那么瘦,胳膊都没有几两肉,是不是你被人虐待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也太惨了吧。”
......
在阿悄念念叨叨中,女人给小男孩打完了针,叮嘱完了注意事项后,端着托盘带上门走了。
小男孩除了回应女人的话外,对于耳边喋喋不休的阿悄,充耳不闻。
阿悄说累了,便停住了话头,泄愤似的揪了揪小男孩的眉毛,有些生气的坐直了身子。
小男孩的眉梢狠狠的跳了一下,接着闭上了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阿悄时不时的撩拨一下小男孩,而小男孩仿若木头一般,任由阿悄如此作弄,都以以不变应万变的方式,忽视着阿悄的胡作非为。
有时候,阿悄过于无聊的话,会跑到其他楼层,看看八卦,凑凑热闹,但每天只要一入夜,阿悄会准时回来,然后把自己当天的所见所闻讲给小男孩听。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人一鬼慢慢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小男孩也不像原先那样抗拒阿悄的存在,有时候阿悄回来晚的时候,小男孩频繁望向门口的视线,出卖了小男孩内心的担忧。
一晃眼半个月过去了,这天阿悄难得没出去闲逛,悠哉悠哉的坐在桌子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
门被人从外边推开,还是那个白大褂的女人,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哦,熟了以后,阿悄给人家改了名字-护士姐姐。
阿悄扭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护士姐姐,兴奋的跳到床上,乖乖的坐在小男孩身边。
“你今天是不是要拆绷带了。”
昨天出门前,阿悄听到护士姐姐跟小男孩的对话,说是今天要过来给他拆脸上的蹦跶,这也是阿悄今天没有出门的原因。
小男孩放下手里的书,眼睫颤了颤。
“别怕哈,一会儿就好!”
护士姐姐安慰了一下小男孩,从托盘里拿出一把小剪刀,弯下身子,小心的挑起一端,剪开。
护士姐姐扭着身子把剪刀放回托盘里,接着扭回来,捏住剪开的一端,慢慢的一圈一圈的解开。
随着护士姐姐的动作,小男孩的大头慢慢缩小,直到所有绷带都解下来后,小男孩的脸出现在阿悄的面前。
“恢复的还不错。”
护士姐姐弯腰看着小男孩,下巴和脸颊的疤痕已经很浅了,只有左边从额角到眉梢的疤痕还有些深。
护士姐姐揉了揉小男孩脑袋上的刚冒头的青茬,安慰着说道:
“没关系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头发也长出来了许多,再恢复恢复,额头上的也会消掉的。”
护士姐姐说着收起架在男孩面前的镜子。
“你胳膊腿上的石膏,再等等,让他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