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看,小师叔祖怎么把那鬼物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带进了云中山呢?”
安如歌愤愤的看着远处越走越远的一人一鬼,小声的呐喊着。
牧攸宁收回视线,淡淡的劝诫道:
“如歌,不可如此无礼。那鬼物看着并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小师叔祖将她带上山,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也不要老揪着他不放,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最重要。”
安如歌忍下心中的烦躁,不满的抿着嘴唇。
“大师兄你就是太老实了,才被牧家吃得死死的,才一辈子被困在着云中山,你这样......”
牧攸宁看安如歌越说越不像话,脸上惯常柔和的表情,一下子收了起来,沉声喝制住了安如歌。
“如歌,慎言!”
安如歌猛地回了神,悻悻的闭上嘴巴。
“把林尧峰的信给我!”
安如歌脸色难看的从腰间抽出那封带着血迹的信,递到牧攸宁手中。
牧攸宁接过信,并没有拆开看,只是看着低垂着脑袋的安如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如歌,身为闻家的大师姐,安家的长女,师兄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什么叫做‘谨言慎行’。如果做不到,那就至少要做的多看,多听,少说,明白吗?”
安如歌嘴巴张了张,回望着牧攸宁的那双仿佛有太多话要说的眼睛,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的酸楚,安如歌抽了抽鼻子,沉重的点了点头。
牧攸宁散了眼中的情绪,仿佛刚刚的一瞬间,皆是安如歌的幻觉般不曾存在过。
“去吧,师傅短时间内不会出关,有事直接来找师兄。”
安如歌垂下眼睫,没说话,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牧攸宁看着安如歌远去的背影,收起脸上柔和的神色,握紧手里的扇子,目光悠悠的投向远处缭绕的山雾,心中有些怅然,一种风雨欲来的沉重感,无知无觉的深入到牧攸宁的心间。
玖卿带着阿悄绕过前山的大殿,直接走过吊桥,来到了后山。后山相比前山来说,萧索了许多,人烟也少了许多。
守山的门童,看到远远走来的玖卿,满脸兴奋的小跑着赶过来。
“九爷,你来啦!”
“嗯!”
玖卿扯了扯嘴角,对着面前手舞足蹈的门童笑了笑。
得到回应的门童更开心了,兴奋的踮着脚,一脸儒慕的望着玖卿。
阿悄一脸稀奇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嘴里忍不住感慨道:
“没想到你这么受小孩子的欢迎!”
玖卿没理阿悄的打趣,低垂着眼睛,望着下方的门童,问道:
“师傅呢!”
“太师公半个月前出关了,见九爷不在,又闭关了。哦,对了!”
门童挠了挠脑袋,从怀里掏出一封崭新的信来,递了过去。
“这是太师公让我转交给九爷的。”
玖卿伸手接过信,追问了一句
“有留话吗?”
门童仔细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好,你去忙吧!”
门童得了吩咐,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远了。
玖卿拿着信带着阿悄,穿过石门,走到后山的静室,目光沉静的看着眼前紧闭的石门,沉默了一会儿,撩起衣袍,双膝跪地,拜了拜。
阿悄看着肃穆的玖卿,闭着嘴巴,没敢打扰,直到玖卿站起身子,拉住她的手,才松了口气。
师傅,我带她来看您了!
玖卿望着眼前的石门,无声的说了一句。
玖卿拉着阿悄又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静室。
然而,玖卿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后不久,静室的石门悄然打开了,一位鸡皮鹤发的老者,拄着拐杖,颤悠悠的走到了玖卿刚刚跪拜的地方。
不知藏身在何处的门童,此时,走到老者面前轻声喊了一句:“太师公!”
闻铉示没有说话,深邃的目光望着玖卿离去的方向,饱含着无奈和歉疚。
“太师公,您为什么不见九爷?”
小小的门童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明明太师公很想念九爷,为什么九爷来了,偏偏又躲着不见。
闻铉示并没有回答门童的疑惑,只是目光沉沉的望着前山静室的方向。
没想到他闻铉示也有眼拙养虎为患的一天。事到如今,闻铉示就想着能多活一天是一天,至少能让他收敛一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