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后主见此情景,瞳孔一缩,踩着台阶飞奔过去,在阿悄即将跌落在地面之际,拽住了她的胳膊。
阿悄悻悻的站稳身子,不好意思的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南宫后主。
南宫后主有些后怕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悄,见其并未受伤后,脸色沉了下去,说出来的话语语气十分的冷凝。
“怎么不多带个人上来?”
阿悄抿了抿嘴角,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南宫后主看了一眼阿悄刚才伸手的地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你不该来这里的。”
听闻此言,阿悄挺立的脊背一下子垮了下来,喃喃的喊道:
“阿兄!”
南宫后主揉了揉阿悄的脑袋,语气恢复了温和。
“瑾儿,有阿兄在,不要怕!”
阿悄的眼睛一阵酸涩,阿悄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带着鼻音问道:
“可是为什么呢?阿兄,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呢?”
南宫后主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松懈下来,伸手将那本《南宫家族史》拿下来,递到阿悄的手上。
“瑾儿,我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人的欲望。”
阿悄摩挲着硬壳的纸张。
“所以,阿兄什么都知道是吗?”
南宫后主并没有回答阿悄的问题,只是问道:
“想不想听阿兄讲个故事?”
阿悄不解的抬起了脑袋,望着南宫后主。
南宫后主望着那双与记忆里极其相似的眼睛,有些伤感的伸手抹了一下阿悄的眼尾,随后拉着阿悄走到桌案面前的蒲团上,按着阿悄的肩膀,让其坐下,接着在她旁边的蒲团上坐了下去。
“瑾儿应该不记得咱们阿母了吧。”
阿悄沉默的摇了摇头。
南宫后主失笑一声,接着说道:
“阿兄忘记了,阿母去世的时候,瑾儿才两岁。”
南宫后主眼神悠长的望着远方,目光里充满了思念。
“咱们阿母是一个特别温柔的女子,可惜的是身子不好,不能陪咱们长大。”
“阿母的本名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他是父王在边境巡游的时候捡到的,父王捡到阿母时,阿母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肉,脚掌更是因为走了太多的路,磨得脚趾已经露出了内里的骨头。”
“父王派了好多太医,才堪堪将阿母救了回来。阿母年轻又漂亮,伤好后无处可去,在咱们父王的求婚下,便答应了下来。”
“他们结婚的第二年便有了阿兄,阿母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在窗边发呆,回忆着脑中空白的过往。”
“父王的新鲜劲过去后,越发觉得阿母木讷刻板,对阿母是越发的不喜,渐渐的也不再常来阿母的宫殿。”
“当时我问阿母:父王不来,阿母难过吗?”
南宫后主脑中闪过阿母慈祥的面庞,笑了笑。
“阿母说她不难过,父王不来,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了。也许是老天看阿母对过往太过于渴望,在她就这样拼命的思考中,终有一天,将她的记忆还给了她。”
“阿兄记得那是阿母刚得知怀有身孕的时候,尘封的记忆突然莫名的就恢复了。”
南宫后主想到那段时间阿母的疯魔,心里一阵阵的抽痛,那时候还是幼儿的他,头一次看到温和的母亲那么的歇斯底里的发着疯,完全丢失了过往端庄的仪态,而妹妹瑾儿差一点儿就那么没了,也正是因为突然的见红吓到了阿母,才让阿母清醒了过来。
“阿母常说,瑾儿是阿母的福星,如若没有瑾儿,阿母的记忆不会回来;如若不是瑾儿,阿母也许会一直疯魔下去。”
“从怀了瑾儿后,阿母常做的事情就变成了,经常抚摸着肚皮,给瑾儿和阿兄讲故事,讲她曾经的家,曾经的幸福。”
“阿母的家乡在遥远的西域,那里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他们的族人也是被神所偏爱的人类,生来就拥有了一副好皮相,他们临海而居,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着与世无争神仙般的日子。”
“他们不愧是神所偏爱的种族,无论是气候还是食物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支撑着他们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着。阿母是他们那里的小幺,更是受尽了宠爱,养成了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一切的美好终止在一个无意中闯入的男人身上。他是一名术士,一次入世行走之时,无意中闯入了阿母所在的村落,刚开始术士只是被这难得一见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