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琴姐从门外端着一碗阳春面走了进来,冬青察觉到动静连忙将手机藏了起来,冬青看着自己面前这一碗,加了一块肉片的阳春面根本就不敢吃。
“我不饿”
“胡说,从昨晚到现在你就没吃东西”
“可是,我那朋友也什么都没吃”
对于冬青的话琴姐根本就没接,反倒是自顾自的说起这碗面。
“阳春面,一把细面,半碗高汤,一杯清水,五钱猪油,一勺桥头老陈家的酱油,烫上两颗挺括脆爽的小白菜,可惜老陈家的酱油找不到了”
听了对方的话冬青没有着急吃面,反倒是抬头看着对面墙上的那些照片,那些照片上的人分明是同一个人不同时期照的,而且相貌都没有变。
“不用看了都是我,我在这世上活了很久,比很多人都要长”
都不用冬青提问琴姐一眼,就看出了冬青的想法主动开口,而冬青听了之后也将目光转了过来。
“你不是人”
“我当然是人”
琴姐回答的很直接干脆,但是顿了一下又转头悠悠道。
“曾经是,吃吧,很久没有人能陪我讲讲话了”
“你怎么能活这么久?”
冬天还是抓住对方的问题紧握不放,听到冬青的话,琴姐也没有隐瞒可能是太久没人和自己聊天了,所以她总是很善言。
“话很长,但我愿意讲给你听”
琴姐说着回头往床上看,冬青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床上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琴姐,冬青也明白可能睡着的那个才是真正的琴姐。
眼前这个人他还是太陌生了,纵使两人一模一样,对于冬青来说,眼前这个人还是太陌生。
虽然明白眼前这个人不是真的琴姐,但冬青还是愿意听她讲故事,因为冬青明白他想知道的都在那个故事里。
就这样琴姐将自己把自己说成自己的妹妹,把床上的情节说成了自己,然后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娓娓道来。
她说着自己曾经的过去,那个动荡年代所发生的一切,那是那是辛亥年,太岁当道,局势动荡不安。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魅力,就像鸦片一般迷人散发着一股丰腴的味道,但他却瞧不上任何一个男人,直到那年妓院来了一个年轻男子。
他喜欢挽琴所以经常来,但是经常来是很花钱的,挽琴中意他,他也为挽琴赎了身,但那些钱却不是那个男人自己的,而是他挪用了组织上的资金。
为了躲避组织上的追责,也为了和爱人长相厮守,于是挽琴便变卖了所有物品,换来了一盒金子。
而他们也用这盒金子找赵吏买了太岁肉,想吃小太岁肉,长生不老,永远的长相厮守,只可惜造化弄人,他们这个心愿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反而是和爱人分开了100年。
就在晚晴向冬青讲述自己故事的时候,在家中,林正也出现在赵吏身边对他调笑道。
“那个之前急,现在怎么有闲心练书法了?”
“滚,烦着了,要去快点去,我就不掺和了”
赵吏占着墨提了半天没下笔正是烦躁,而这个时候林正要飞过来和他犯贱,这不是找骂嘛。
一开始赵吏着急只是关心则乱,现在静下来才想想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自己竟然有些不敢面对了。
“吏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算下来都是你的错,别让我们给你收拾啊,再说好歹也是两个熟人,为何不去见一见”
“你都知道啊”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其实我也有些好奇,当初你是在哪里找到太岁肉的”
赵吏一听林正一说太岁肉就知道这些事情他肯定全部都知道,这小子知道的可是真的多。
“有什么好说的,机缘巧合呗,那年辛亥年命犯太岁,机缘巧合就找到了这几块太岁肉,不过那东西对我没用,所以就将他卖了”
赵吏对太岁肉的事含糊其辞一笔就带过了,很显然那些岁月他不想提起,那段岁月里有不少和他一起的老搭档不少都因为承受不了,宁愿选择自我消亡也不在愿意继续灵魂摆渡。
原本赵吏在那段岁月也没挺过去的,送去了一双眼睛准备自生自灭,不过最终却被阿金所救赎。
所以那些事情赵吏不想再提起,现在写字也是为了静心,只可惜这颗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吏哥走吧,自己种的因,还是要自己去解决,说起来也是两个可怜人,不过有一个罪孽深重啊”
“也是,终是自己造的孽,那我们走吧”
赵吏轻轻将笔放下他还是准备去见一见两位故人,这件事情应该有一个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