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书房。”顾嘉指着隔壁的最小房间。

“我这是鸠占鹊巢了。”李婷开着玩笑。

“没事，我晚上会去找你的。”顾嘉一脸坏笑。

直到看到顾嘉父母，李婷才觉得自己真的要跟顾嘉结婚了。他的父母无处不彰显着诚实可靠的人格，顾嘉自然也是个可靠的人。这一家人如同阳春白雪，家里的氛围是温馨的、舒适的。

躺下半小时，李婷毫无睡意，满心满脑地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顾伯父戴着老花镜，在书桌前看书。

这时，顾伯母双手架着拐杖，敲门进来了，手里拿了一杯水。“晚上的菜有点咸，给你倒点水”。

李婷下了床，感激地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放到床头柜上。顾伯母在床边坐了下来，好像一个温柔的母亲，看着自己。

“李婷，你才25岁，还小呢。顾嘉他跟你说过他结过婚的事吗？”顾伯母以为儿子向李婷隐瞒了他的过去。

“没有，我都知道了。”李婷回答道。

“顾嘉结婚时，也是这个年纪。你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找个离过婚的。你真的愿意嫁给顾嘉？”顾伯母又说。

李婷看着这位慈祥的母亲，他没有为自己的儿子辩护，反倒担心她被骗了。于是说道：“我不介意这个，顾嘉他人很好。”

“顾嘉的前妻，婚后从没来过我家，只在结婚时叫过一次爸妈。顾嘉每年过年都是除夕回来，初一就回上海。平时工作忙，都只能打电话报平安。”顾伯母说道。

“那你们已经退休了，可以去上海跟顾嘉同住啊。”李婷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门儿也没有。他们结婚三年了，还没怀孕，我就去了上海。那次不巧，顾嘉临时出差了，施敏儿看见了我，连妈都没叫。我自己走进去坐下，她自顾自地化妆抹脸，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出门了。”顾伯母生起气来。

“还有这样的人？”这颠覆了李婷的认知。

“到晚上她也没回来。我打电话问顾嘉，顾嘉说不用管她，她有地方住。”顾伯母越来越生气，“我自己在房子里待着，看到门口地上扔着顾嘉的衣服鞋子，上满是泥土和沙子，她竟然都不给顾嘉洗衣服的！”

李婷诧异地听着，像是听故事。“泥土、沙子，为什么有那些？”李婷不解地问。

“顾嘉出差，有时会去很偏僻的地方，车间里脏、乱，所以也经常灰头土脸的。”

泥、沙、灰头土脸，这些跟顾嘉搭在一起？李婷不可思议地想。

顾伯母显然不吐不快，她继续说：“我和你顾伯父觉得施敏儿不孝顺公婆也就算了，能和顾嘉好好生小孩、过日子也行。但是他们结婚4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问顾嘉，顾嘉每次都说再等等。”

李婷知道施敏儿怀孕打胎的事，一丝邪恶的想法掠过她心里：“我听顾嘉说她怀过一次孕，但是她不想要，就不经顾嘉同意打掉了。”

“什么，有这事，从没听他们说起过。”顾伯母气得更厉害了。要是施敏儿在她面前，她会狠狠地打她一个耳光。

李婷为她的邪恶后悔起来。她赶紧拍着顾伯母的背。跟她说：“别生气了，当心身体。”

顾伯母握起李婷的手，对她说：“真难为你了，好姑娘，能接受顾嘉这样的过去。”

李婷一进门就看到顾伯母一直坐着，吩咐顾伯父干这干那。她这会儿终于开口问道：“伯母，你的腿怎么了？”

“婷婷姑娘，我这腿也是被施敏儿气得脑中风，留下了后遗症。她们结婚6年一直没孩子，对顾嘉也不管不问。我忍不下这口气，前年又去了上海，指着她的鼻子，让她跟顾嘉离婚。她竟然说离就离，谁怕谁，把我赶了出去。一年后，他们真的离了，但房子全部归她了。为买那套房子，我卖了医院分的公房，又拿出一辈子的积蓄，才在上海市区为他们买了套90平的婚房。”

顾伯母越说越激动，开始破口大骂起来。“那个败家娘们儿，就是一条狗，连狗都不如。”

顾嘉和顾伯父听到声音，都赶来了。

“别说了，老婆子，事情都过去了。”顾伯父扶着老伴的胳膊。

“妈，事情过去了，别想了。”顾嘉扶起母亲的另一条胳膊。

二老睡下了，顾伯父打起了震天的呼噜。隔了顾嘉的房间，李婷还是被吵的睡不着。顾嘉悄咪咪地过来了。

两个人偎依在顾嘉的床上，李婷内心尘埃落定。她问顾嘉：“如果没有肚子里的孩子，你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