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这是我家的新地址。”下课，顾云樊把一张纸条推给似锦，小心翼翼观察她的反应。

似锦意外。

助理叔叔的动作还挺快。

不是她么？

见似锦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又道:“遇到了好心人的帮助……我们现在已经搬新家了。”

“很好。”似锦赞同。

那个地方虽然温馨，但离医院远，上次顾爷爷差点没救过来，而且顾云樊每天要起很早上学、兼职，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就算是男孩子，很晚回家也会不安全。

似锦想。

即使不舍，但为了爷爷的身体着想，顾云樊还是告别了友善的邻居。新家离医院和学校都近，小区安保意识一流，也不用担心要债的上门威胁了。

他之所以任由那些人这些年向他要钱，是因为害怕他们趁自己不在威胁爷爷。

搬了新家后，他没有辞去兼职，每个周末同样会出去实践。

这让他能够认清自己的地位，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也更能让他学到很多东西，比如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也能让他……认清自己与阿锦的距离。

不过，倘若有一天他功成名就，是不是也能迎娶自己的意中人呢。

这必然是一条血路，但他终会杀出重围！

“那个……有空的话，你可以过来玩。”顾云樊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

似锦想了想:“那大概率不会，我很忙的。”

阿若:【话题终结者就是你吧摔！】

似锦:“？”

阿若凶她，阿若坏。

阿锦乖乖，阿锦好。

顾云樊有些失落，低头“哦”了声。

*

“您……真的不能来看我吗？”小小的一团背着红色小书包，他低着头，露出一个发旋，“别的小朋友都有家长去……”

小孩似乎很失落，但还是对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没关系啦，大人很忙，就不麻烦大人啦，有……在也是一样的。”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似锦沉默片刻，道:“我会抽时间去的。”

似锦恍惚一瞬，不知道脑中这个画面从何而来。

小孩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他的脸，她看不清。

顾云樊转头，欣喜地看着心心念念的女孩:“真的？”

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他失去了该有的冷静。

“嗯。”似锦应了声，继续看书。

*

有似锦在，顾云樊的进步有目共睹。

从班级倒一、班级前二十、班级前五到年级前十，他像一匹横冲直撞的黑马，冲破了嘲笑，冲破了偏见。

或许，顾云樊本身就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况且他一直没放弃学习。

顾云樊再一次流畅地回答班主任提出的问题后，直直看向班主任的眼睛。

班主任脸色难看的说了声“下去吧”。

顾云樊从中间的空隙穿过时，下面的同学都一脸的恍然大悟，有的还偷偷朝顾云樊比起一个大拇指。

“阿锦，我的表现怎么样？”顾云樊趁着坐下来的间隙低声询问。

不能做得太明显，不然又会被班主任说什么。

少年的声音有些低哑，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和薄荷香。

“做得很好。”似锦也借着书的遮挡夸了句，然后顿了顿，“你抽烟了？”

说完，似锦意识到自己管得有点多。

按理说，她不该多管闲事。

顾云樊的声音带着些许懊恼。

“以后不抽了。”

明明在路上散了味儿的，他还喷了薄荷香水。

“嗯。”她就问问。

*

天气愈发冷了。

似锦呼出一口气，热气与冷气交融，氤氲出雾蒙蒙的水汽来。

她搓了搓手。

人类的天气真是变化无常，没有……没有什么不方便来着？

似锦拍了拍头顶，把蓬起来的头发压下去。

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阿锦。”校门口遇到了顾云樊，他跑过来，往似锦手里塞了个什么。

“牛奶，还是热的。”

少年头发稍微凌乱，外面套了一件厚卫衣，看见似锦后眼睛